江珝唇角一勾,驀地把她帶進了懷裡。一手攬著她腰,一手捏著她小下巴,恨不能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一字一頓道:“我真的寫了!”說罷,目光落在她櫻唇上……
她唇色很好看,花瓣似的,嬌豔欲滴。小下巴被他捏得有點緊,唇瓣微張,粉嘟嘟地竟有讓人去採擷的衝動……
心裡壓抑的火被勾了起來,他拇指從她下唇劃過,柔軟的感覺刺激著神經,讓他口乾舌燥,躁得他喉結滾動,大掌扣著她的腰,不受控制地壓了上去……
二人靠近,氣息糾纏,她隆起的小腹頂在他跨間,被他的熱浪席捲,她已經沒有抗拒的餘地了。
就在雙唇相接的那刻,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二人恍若夢醒,對望彼此,登時僵住——
“將軍,你可在?”門外,禹佐聲音響起。
江珝抵著歸晚的額,闔目長長地出了口氣,應道:“在。”說罷,鬆開了懷裡人。
歸晚也有點手足無措,像似做了什麼錯事被人揭發,又像是偷盜了本不該屬於她的東西,內心惶恐而膽怯。糊塗!怎麼就情不自禁了。
匆匆攏了攏裘衣,歸晚便要回去了。江珝要送她,她說不必。方才動靜那麼大,林嬤嬤許也在外面,她隨她回去就好。江珝看了看窗外的人影,點了點頭,並把自己的氅衣披在了她身上。溫柔道:“我一會兒回去,不必等我,先睡吧。”
歸晚含笑應了聲,便回了。
躺在床上,歸晚久難入睡。方才曖昧那幕,總是從腦袋裡抹不掉,一閉上眼睛,還是那張俊朗絕倫的臉緩緩朝自己欺來……她嘿呀一聲把臉蒙上了,企圖把“他”隔離開似的。
自從坦白後,她已經做好了寄人籬下,過絕無非分之想的日子。不但不干預他,不牽絆他,便是他再朝自己發脾氣,她也絕不還口一句,只要能夠讓她順利地生下這個孩子,往後的事,她便無所畏懼了。
可是,她總覺得他變了,完全沒有預想中的冷漠,倒是有些像他出徵前不明真相的那些日子,待她如妻,對她溫柔體貼,甚至會動情……
那個未完成的吻又出現了,歸晚無奈哼哼起來。不行不行,要理智!男人就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動情,不過是生理衝動而已。他們要是冷起來,那心就是石頭做的。自己什麼情況她心裡還是有數的,別看他現在對自己好,當真有一日自己成為了他的阻礙,他碾壓自己那是分分鐘的事,她可不能犯傻。
感情這東西,是絕對不能隨便交付的!自己和他的差距,她清楚的。所以她的任務只是順利地生下孩子,找到父親和弟弟,然後扯上一紙和離書,他過他的,自己過自己的,這樣誰也不會成為誰的絆腳石,心安理得,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這麼想,歸晚心裡就順暢多了,捋了捋被子安心睡覺。
還沒睡著,她突然又想起什麼,從懷裡拿出了她未寄出去的那封信。
這信還是毀了吧,若是讓他看見什麼“面北思君”,“望君歸鄉日,綺窗臘梅香”之類的話,又讓他誤會了該如何是好……
歸晚起身展開信,方要撕掉,卻覺得哪不對。她藉著拔步床裡的燭火看了一眼,登時呆住了,這哪裡是她的那封未寄出的信,這分明是她寄出去的那白紙!
江珝,又上了你的當!
……
小書房裡,燭火昏暗,幽光下,江珝盯著手裡那隻繡著蘭花蜻蜓的香囊,凝思良久……
“確定了嗎?”
禹佐搖頭。“沒有。但常護衛臨去前醒過一次,道見她落水後,他跟著她追過,一直追出了城卻不見蹤影,他猜測許是中途被人搭救,所以之後無論我們怎麼搜尋都找不到她。”
“所以她很可能還活著。”
“是。”禹佐點頭。
“能找到嗎?”
“我會在兩城且沿途搜尋,包括京城。據常護衛道,她好似在京城有親人……還有,她好似還有個弟弟。”
“弟弟?”江珝手不由得一緊。
“是啊。”禹佐蹙眉,“此刻回憶,當初救下她時混在一群難民當中,確實有個孩子與她頗是親密,只是後來衝散,只剩她一人了。”
江珝沉默。這些他都想不起來了,當初他只顧著救那些被叛軍圍剿的難民,根本注意不到這些。那時他還沒接到解杭州之圍的旨意,他偷偷南下,只帶了三人,目的是為暗中潛入杭州探求秦齡訊息的,沒想到半路遇到一隊叛軍剿殺流民。一波波無辜的百姓倒在血泊中,他忍無可忍,無奈之下三人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