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姑娘的那種,實在沒有本事做到。”
最後的聲音是不免有些黯然的。
可接下來,珍娘軟軟糯糯的聲音,卻讓那黯然之氣,陡然消失。
“這樣已經很好,我很喜歡,謝謝秋大哥。”
秋子固猛得抬頭,珍娘正在看他,眸光幽幽,眉梢地輕揚,
人呢?是在笑的。
上哪兒找我說的那樣去?除非坐上時間機器。
重要的不是東西,是心意。
秋子固雖一字不提,可珍娘心裡卻明鏡似的,能做到放這樣一份頭巾在自己面前,背後這個男人不知付出了多少心力。
珍娘再沒多說一個字,卻徑直從盒子裡,小心輕柔地拎出一塊頭巾來,細細將一頭油光水滑的烏髮攏了進去,然後衝秋子固眨了眨眼睛,纖長濃密的睫羽霎時如蝴蝶展翅,隱去了眸中那一道羞澀色,頓了頓後方道:“這樣行麼?”
豈止是行?
簡直是很行,十分行,太行了
正文 第178章不速之客
秋子固的雙眸就好似粘在了對面那個俏生生的身影上,他不捨得眨眼,更不捨得移開眼神:什麼叫長眉入鬢,杏眼含羞?什麼叫玉容細膩,珠唇紅豔?
簡直驚若天人!
為什麼每次看她都好像是第一回看見?既驚豔,又欣喜。
好像自己心底有什麼地方在萌芽?又或是起了變化?
從何時開始的?
鈞哥慌慌張張地從前頭闖進來,打破了這曖昧卻又叫人戀戀不捨的氣氛:“米家那個掌櫃的來了!”
珍娘神色突地一冽:“就他一個麼?”
鈞哥張大嘴看著秋子固,竟沒聽見珍孃的話:“秋大哥,”一臉欣喜,“你怎麼來了?”
秋子固臉上的紅暈尚未褪盡,只得偏了頭避開他的眼光:“賀喜,我來賀喜。”
珍娘拉起鈞哥:“敘舊有的是時間,先帶我去見米家的人!”
鈞哥身子被她帶著向前走了,頭卻還不停地迴轉:“秋大哥你先等等,我一會兒來。。。”
珍娘不停腳地走開了,心裡卻嘲笑自己,怕什麼?防賊似的跑這麼快!
然後又自己回答:不跑這麼快,叫鈞哥瞧笑話不成?!
也不知是不是姐弟倆心連心,鈞哥好像聽見她心裡的話似的,忽然發問:“姐你跟秋哥說什麼呢?怎麼我一來就沒聲音了?是秘密不成?”
珍娘沒好氣地瞪他:“哪來的秘密!我跟他有什麼秘密!”聲音卻是發虛的。
好在鈞哥大咧咧也聽不出來。
秋子固眼見姐弟兩人走遠,情不自禁長吁出一口氣來,壓在心底多日的大石頭一朝清空,整個人簡直輕鬆地想要跳起來。
他還真跳了,三步並兩步的,騰起躍動,邁過了後門的門檻。
妞子正美孜孜地嚼著從貨朗手裡買來的梅汁糖,突然頭上被人輕輕拂了一把,嚇得差點沒把嘴裡的糖漏出來。
抬頭看時,秋子固興高采烈地衝她做了個鬼臉:“吃糖哪?喏,”順手給她幾個小錢:“再買些吃!”說著踩著跳大神的節奏,走遠了。
妞子的下巴掉了,嘴裡的糖再沒保住。
這還是不是城裡有名的冰山,秋師傅?
不會是被珍姐姐教訓的發了瘋吧?
珍娘一路覺得耳朵直髮燒,不知是誰在背後嚼自己的不是?
一時人也到了前廳,果然看見米邱材正笑眯眯地跟梁師傅,閒聊著呢!
“米掌櫃的,怎麼您親自來了?”珍娘將手裡的楠木盒子,順手收進櫃子底下,然後娉婷淺笑著,迎了上去。
梁師傅見她來了,便後退幾步,站到了珍娘身後。
米邱材頭帶藕色洋縐平頂小帽,上訂廣翠金託一枝重臺芙蓉花、內嵌大紅寶石帽花,身著一件深硃色鑲領青杏色紋樣緞面圓領袍,大紅色宮絛,白色交領中衣,足下時式玄緞鞋,手拿了一柄真湘妃竹骨、上白三礬扇面、名人字畫大尺方扇子,搖搖擺擺,笑得一臉褶子走到珍娘面前:
“齊掌櫃的!你我是什麼交情?你這是新開張,我還能不來?”說著風騷地向後一擺手,八個小廝抬著大包小包的上來:
“哪!都是給齊掌櫃的添光喝彩的玩意!自然齊掌櫃的看不在眼裡,不過給您添個喜氣罷了!”
珍娘被對方身上迎面而來的香氣,燻得情不自禁連退幾步,想從袖子裡抽出汗巾兒來擋一擋鼻子,又怕實在抹了對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