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月進房來收拾,秀致高興地說:“等了這許久,軍使終於不用再睡塌了。看以後誰還敢說我們夫人在府中無足輕重,便是那二小姐回來,也不能隨便將軍使搶走。”
陽月面露憂色:“軍使,當真很喜歡二小姐嗎?”
“我聽她們說,二小姐在軍使年少的時候,曾救過他的性命。所以軍使一直都對她很好。可再怎麼好,那二小姐也不肯跟軍使在一起。但當軍使娶大小姐的時候,她又生氣地走了。唉,不過是仗著軍使喜歡她,任性妄為罷了。哪像我們夫人,長得美,性子體貼溫順。我若是軍使,我肯定選夫人。”
秀致照顧韋姌的時間不長,可打從心底裡喜歡這個主子。從來不為難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不說,還十分和氣,伺候起來一點都不累。
……
去柴氏住處的路上,韋姌想了想,還是問道:“夫君最近可有關於九黎的訊息?”上次的事後,她總覺得楊信不會善罷甘休。但因為身在內宅,訊息閉塞,只能問蕭鐸。
蕭鐸心虛了一下,淡淡道:“並無什麼異常,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心中有些不安。夫君,若……將來九黎有了麻煩,你會出手相助嗎?”韋姌試探地問了問。
蕭鐸停下來,低頭看著她。眸中深深淺淺地滑過很多情緒,還映著三月的桃花。他揚了揚嘴角:“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句話聽著甚是耳熟。韋姌笑道:“當然是真話。”
蕭鐸看向前方:“真話就是,審時度勢,因地制宜。我不會為保一方一族,而置天下於戲。”
他說得很明白,韋姌卻沒有想象中的失望。因為在這個男人的心目中,國家高於一切。他胸中所裝的,遠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也重得多。她妄想要他毫無條件地庇護九黎,的確是有些天真了。
蕭鐸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韋姌,她臉上一如尋常,並未顯露出不悅。她這個年紀,那樣的成長環境,可能還理解不了什麼叫大義,更不會懂得男人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