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愈發不忿,心道憑什麼胡嬋先得到通知,聽了左厲冥叫幾人過去,便爭相往外走,都想搶先去,以便能同左厲冥說上話。
胡嬋也顧不得多想,便隨著那面膛黝黑的漢子走出去,看著前面五隻蝴蝶不免嘆了口氣。
“姑娘嘆嘛子氣?可是怕了?我方才見你可不像是要忍下的。”那漢子哈哈一笑。
誰都得罪不起,胡嬋朝著那漢子一笑說:“大哥見笑了,小女子年紀越大膽子越小,想當初我五六歲時就敢搶八九歲小龜兒子的饅頭吃,他還帶著惡狗呢,我都不怕,大了反倒連臭蟲都不敢踩了。”
那漢子見胡嬋說話直接,不似那種外來的文縐縐的迂腐人,便添了一分好感。“臭蟲?嗯,倒是貼切。”
“哎,你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怎說話也這般粗魯。”王端說話更粗魯,且還自我感覺良好。
胡嬋面部神經跳動兩下,心道這也不是自己希望的,誰不想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穿新衣繡花讀書,還不是生活所逼。
雖然得了胡府大小姐的身份,但卻因為肚子裡墨水少,經常被弟弟妹妹笑話,就連那未婚夫婿,也是有些怨言的。
“可能,是本性如此吧。”胡嬋想到父母后來為自己請的先生,心說這三歲定型,怕是文曲星都教不好自己了。
王端又是幾聲大笑,此時兩人已來到海邊,胡嬋只覺渾身僵硬,血紅的顏色刺激著自己的眼睛和心,雖覺恐怖卻詭異地不能將視線移開半分。
天空烏雲多多,被遮住的太陽在雲後萎頓,陰沉沉的讓人壓抑。與海接連的岸邊已被鮮血染紅,幾十具無頭屍體被活剝了皮橫陳在地上,五臟六腑皆被掏空,四周十幾條紅著眼睛的惡犬心滿意足地咀嚼著。岸邊的樹上掛著那些人頭和剝下來的人皮,血淋淋的鬚髮髒亂。
“行啊,竟然不怕,還說膽小,我看你是膽大得很。”王端見胡嬋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些屍體,心道就算是島上見慣了死人的女人都會叫出聲的,更何況是一個外來的,不由得心生敬畏。
王端還以為胡嬋是個奇女子,殊不知這女人腦裡已經一片空白,想說話又說不出口,實乃真正的嚇傻了。
這邊異常鎮定,那邊的五個女人哭聲不斷,左厲冥一言不發直指那紅衣女子,便有兩邊的人上前將其鎖了起來。
接著,又有三個女人被拖走,唯有那個叫雨露的女子瑟瑟發抖地站在原地。
左厲冥見已達到震懾作用,便轉身往回走,走到胡嬋身邊時,面對著她時冷著一張臉,卻用身後人足以聽到的聲音輕聲說:“莫氣了,日後哪個女人再敢惹你,我還將她送走。”
說著就要牽起胡嬋的手往回走,卻發現其身子僵硬不甚靈便。左厲冥知道這又是嚇傻了,正好做戲便攬住她的肩頭,親暱地扶了回去。
胡嬋回到院落裡才回過神來,見左厲冥丟下自己回到東廂,不禁在心裡暗罵。
胡嬋心說這人真是陰險,他想清除自己身邊的人,便藉著自己的手將其除去。那雨露是老將軍送的,估計不得不留著給他老爹面子,其他的恐怕後臺不硬,不多時便聽到一個小丫頭進來報說已將四個被打了板子的女人送回了二將軍處。
正想著,胡嬋忽地站了起來,見左厲冥背翦雙臂踱了進來,目不轉睛地盯著胡嬋看。
胡嬋不知道這人是何意圖,被那迫人的氣勢逼得往後退了兩步,不由地靠在了床柱上。
“你說,對我來說,你活著有何用處?”左厲冥厲眸緊盯著胡嬋,聲音更是生冷。
“有用,三,三將軍,我爹有銀子,不過還請您私下裡找他要贖金,不然的話他會顧及著朝廷,就算有心也不敢做這交易的。”胡嬋想好了,定要將利害講明白,若是這海盜跟胡繼宗要戰船,那自己定是要被撕票了的。
左厲冥低了頭,勾起一邊嘴角笑道:“今兒一早,據我的探子報,胡繼宗的嫡女已經到了巡撫府上,是被人在海里的浮木上找到的。”
“不,這不可能,我才是他的女兒,這不可能!”胡嬋有些慌亂,心裡隱隱覺得有些蹊蹺。
“有時,謊話救不了自己的命。”左厲冥往前一步,伸出手鉗住胡嬋的脖頸,稍微用了力。
胡嬋只覺呼吸困難,雙手用力去扳他的腕子,卻是毫無作用。“我才是,我與我娘長得極像,只要我爹孃見了我,一看便知。”
左厲冥手上仍舊用力,胡嬋胸悶氣短,想起前世的事,情急之下又說道:“朝廷馬上就會派瑤兵來剿海盜和倭寇,這是我爹親信所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