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鄭濯滿手的血都來不及擦,簡單道:“暫且沒事,縣主放心。”
元賜嫻聽見這一句“沒事”卻也談不上輕鬆,只是看了眼他的手,勉強點了點頭。
照關係講,徐善跟鄭濯更親近,她自然沒道理說拜託之言。而對大局的顧全又令她哪怕再心焦也不可能親手送徐善回城照顧他。
她實在什麼都做不了,也不合適做。
鄭濯剛才憂心陸時卿,全然沒注意元賜嫻,此刻才發現她一身狼狽血泥,甚至連衣裳都破了幾處,不由眉頭一皺,暗歎自己粗心大意了,道:“你趕緊回府,一有訊息,我會立刻送來。”
元賜嫻朝陸時卿的方向看了眼,頷首道:“多謝殿下。”然後轉身回了馬車。
揀枝駕了車往城裡去。
元賜嫻甫一掀簾入裡,便聞見一陣濃郁的血腥氣,再一低頭,又被兩盆子觸目驚心的血水一震。
拾翠正在裡頭收拾,見她來,忙騰了塊勉強幹淨的地方示意她坐,邊道:“小娘子將就將就,方才殿下給先生拔刀,情況兇險,血濺得到處都是。”
元賜嫻“嗯”了一聲,木然坐了下去,似乎也沒太在意這點髒汙。
拾翠當然是有眼力見的,忙安慰道:“小娘子別太擔心,殿下手法精湛,硬是止住了血,眼下他的侍衛也帶來了傷藥,想來先生不會有大礙的。”說罷拿了乾淨的帕子給她拭面。
元賜嫻一動不動由她侍候,半晌問:“拾翠,先生這樣待我,我能給先生什麼?”
拾翠擦拭的動作一滯。
小娘子的話,她又怎會聽不懂。徐先生如此智慧的一個人,今日之所以輕易中了敵人的詭計,其實是因為關心則亂啊。
她猶豫了下道:“小娘子,婢子知道這時候該勸您莫多想,但剛剛……”
元賜嫻偏頭盯住她:“剛剛什麼?”
“剛剛拔完刀,先生暈厥過去,昏睡時說了胡話,似乎……”她苦著臉道,“叫了您的全名。”
元賜嫻聞言一滯,垂眼盯著腳下的血水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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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翠說的確是實話。只不過陸時卿因傷重嗓音低啞,又是模模糊糊以氣聲道出的夢囈,她就沒辨認出來。有鄭濯在,面具自然是沒給摘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