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相邀
秋桐想著換個話題,便站起來,道:“這紗窗雖說隔了蚊蟲,到底是不透氣,姑娘要不要出去吹吹風?”
扶風看了一眼窗子,道:“黑燈瞎火的吹什麼風?”
秋桐訕笑。
扶風坐了半晌,又覺無聊,想再撿起書來看,又覺得不喜那故事。見秋桐打絡子,想了想,叫秋桐,“你給我幾根墨線,我也打一個。”
秋桐道:“姑娘想要什麼花樣的,奴婢給姑娘打就是了。”
扶風道:“我自己打。”
秋桐還欲說什麼,木棉忙給秋桐使眼色,騰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秋桐恍然大悟,捂著嘴憋著笑。
扶風惱羞成怒,道:“一個二個慣得沒樣兒了,木棉去給我熱燕窩去,秋桐去準備水,我要睡了。”
秋桐見扶風臊了,忙扯了幾棵墨線遞給扶風,和木棉一道出了門,秋桐擔心扶風一人在屋裡無人照應,攆了木棉去,自己守在門口。
扶風見秋桐和木棉出了門,抬手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又羞又氣。
今兒早上起來,那戴在脖頸上的麒麟原本的紅線磨斷了,扶風不好意思說,便打了一個結,這會兒見秋桐打絡子才想起來。不料被木棉發現了,反被秋桐兩個笑話。
秋桐兩人出去了,扶風才覺得自在了些,拾起棉線,繞了幾個圈,便開始打了絡子,扶風想要打一根細一些的,仍戴在脖子上才好。
秋桐端了根矮凳坐在門口,就著廊下的燈籠繼續打絡子,忽然覺得光被擋住了,還當木棉回來了,頭也不抬道:“怎麼那麼快?”
秋桐話問出口,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抬頭一看,手裡的絡子就掉到了地上。
嚴箴一身玄衣,略歪著頭看了一眼屋裡,看到側著身的扶風正在上下翻飛的打著絡子。秋桐猶豫著是要行禮還是進去通知扶風,就看到嚴箴抬腳跨進了屋裡。
秋桐微嘆口氣,撿起地上的絡子,繼續打,想著木棉來了得攔著才是。
扶風雖說有段時間沒有動針線了,到底底子在那,起了個頭就又順手起來,墨色青中帶黑,顏色暗沉,配上墨麒麟再好不過了,扶風打了約手指頭長短,覺得很是滿意,忍不住就扯了脖子上的麒麟來比。
嚴箴輕微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扶風以為是木棉,想將手裡的麒麟藏起來,又覺得太過刻意,又怕木棉說話臊她,忙道:“不許說話。”
嚴箴看著拿著麒麟和墨線比色的扶風,素著髮髻,略微低著頭,端坐在繡凳之上,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脖頸。
嚴箴喉頭一熱,就想伸手去摸,又怕嚇著扶風,便尋了一個凳子坐在扶風旁邊看她打絡子。
扶風並未察覺,這細線又軟,編起來有些費勁。只是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怎的讓木棉去熱燕窩,木棉反倒去煮茶了,一股子苦茶味,感覺像是什麼人的味道似的。
心裡想著,手上越發加快了速度,一盞茶功夫便差不多做好了,扶風扯了墨玉的紅線,將墨線穿過了孔,提起來左右端詳了一下,覺得很滿意,便忍不住想問木棉,“好不好看?”
“好看!”一個低沉的嗓音在扶風耳邊響起。
扶風手上拿著的墨玉麒麟差點鬆了手,忙不迭攥緊了,歪頭一看,可不就是那張臉,如今微微笑著,一雙眸子裡彷彿有什麼要衝出來。
扶風的臉唰的紅了起來,想起手上拿著的麒麟,越發覺得有些難堪,自己的心思就這麼赤剌剌被嚴箴看了明白。
嚴箴覺得心裡很是喜歡,近日裡來的各種煩躁在此刻都煙消雲散。只消看著眼前的小人兒,不管做什麼,看上去心裡都覺得很是坦然、舒爽。
往日裡嚴箴每一次想要和扶風親近一些,總是能發現她的抗拒,可上一次扶風對自己的期盼,今日又看到了她對自己送的麒麟如此精心,嚴箴欣喜若狂。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小時候在練武場,摔打了一日,停下來後的輕鬆,不對,更比那種感覺奇妙得多。就像自己在西北戰場,突然見到那隻白狐,神秘非常,自己不捨出箭,又不願其離開自己的眼前的那種患得患失。
如今,扶風的表現讓嚴箴覺得仿若那隻白狐乖巧的跳來過來,如今就坐在自己身前,還伸出了細白柔軟毛絨絨的爪子遞給自己一樣。
嚴箴冷峻的臉今日顯得格外的溫和,一雙眼睛裡彷彿有火,扶風覺得臉上越發燙了幾分,忍住想伸手去摸的衝動,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怎麼來了?”
想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