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起來又不痛,鶯兒笨手笨腳的,每次都能扯了頭髮。”
盧風一邊給李氏挽著圓髻,一邊道:“老祖宗喜歡,婢妾便日日來給老祖宗梳便是。”
梳了頭,便有丫頭擺了飯,盧風服侍李氏用飯,李氏拉了盧風坐下來,道:“在我屋裡,想怎麼樣怎麼樣,來,陪我一起吃。”
盧風只得謝了,半坐了杌子端了一碗粥來喝,這粥裡放了鮮蝦,滋味鮮美,李氏用了小半碗,指了粥碗對盧風道,“這粥不錯。”
盧風點頭,舀了一口到鼻尖,一陣腥味傳來,盧風忍將不住,忙放了碗就跑出了屋,隔著門口都能聽到盧風的聲音。
李氏不喜,真是經不起抬舉,手裡的粥也喝不下去了,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旁邊的一個媳婦子眼珠子轉了轉,上前對著老夫人耳語了一番。
老夫人聽罷,臉上怒容瞬間消失了,滿臉的菊花抖動起來,急道:“去,尋個大夫來,我頭暈得慌,快去。”
小丫頭飛奔出去了。
姜氏正在花廳理事,有人上來小聲的報了什麼,姜氏聽罷,冷笑一聲,道:“還真是能耐了。”
貼身嬤嬤有些憂心,低聲道:“夫人,可要插手?”
姜氏道:“不管,任她去,能不能出來是她的本事,後面還有四個看著呢,有老夫人在,想必能多些照應。”
嬤嬤也就閉了嘴。
棲福堂李氏屋裡卻是熱鬧非常,大夫一走,李氏便笑呵呵的讓盧風好生坐了,道是臨了臨了還有這福氣,又添了一個孫子。
盧風害羞的坐在一旁,微低著頭不說話。
李氏便讓身邊一個嬤嬤跟了盧風去,平日裡吃穿坐臥都要小心,莫要被那妒婦暗害了去。
盧風再三謝了,李氏便攆著盧風去歇了,好好兒給她養著孫子。
訊息傳到姜氏耳裡,姜氏面容平靜,不為所動。何嬤嬤看著心酸,道:“夫人,再添一個又有什麼要緊,如今有綜哥兒、綸哥兒,夫人成日裡還照應幾分,都如此不成器,便是再添一個,又能有什麼造化。”
何嬤嬤口裡的綜哥兒和綸哥兒,卻是嚴謙的庶子,一個二十,一個十四。成日裡跟著一幫京城紈絝走貓鬥狗,姜氏說了兩回,李氏攔著,說她毒害嚴氏子孫。姜氏一氣之下便也放開了不管,如今越發像嚴謙了,都開始進出花街了。
姜氏哂笑,道:“我哪裡是操心這個,別說再生一個,就是他再有能耐,生個十個八個,如今侯府也是養得起,長大了分出去府去,也就是一處宅子的銀錢,當得了什麼。”
何嬤嬤道:“既如此,夫人還擔心什麼?”
姜氏道:“我是在想這顧家的姑娘,雖說方家的去探查過了,我卻總覺得不踏實。”
何嬤嬤道:“夫人擔心這顧姑娘有何不妥?”
姜氏道:“雲娟說得太好了,我總覺得一個閨中女子,口碑如此好,是不是特意經營的緣故?”
何嬤嬤笑道:“夫人這是關心太過了,但凡有適齡的閨女,哪家不是往好了傳,這也是正常的。”
姜氏點了點了頭,道:“這倒也是。”
何嬤嬤笑道:“反正夫人已經約了周夫人一道去相看,見上一面,便也看清了。”
姜氏道:“我是又想急著看,又怕看啊,如果這個還不好,箴兒還不知道耽擱到什麼時候,連帶著明月也沒法出門,總不能真先打發了明月出閣,這樣箴兒想尋個好的更是折騰了。”
何嬤嬤忙安慰,“夫人莫太憂心,侯爺年輕有為,容貌又好,只會有更好的,豈會擔心沒得挑?”
姜氏嘆了一口氣,道:“之前我還擔心這顧家門第低,如今我只求這個孩子是個好的了。”
何嬤嬤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一味的寬慰姜氏。
姜氏如今著實有些急了,如今已經是四月間了,五月間裡就是李氏的壽辰,到時候肯定得辦壽宴,如果福郡王妃在眾人面前不管不顧嚷了出來,自己就不好推拒了。
福郡王妃前些日子又了來了兩趟,言語之間越發明顯了,如果再來一兩次,怕就得挑破了說,也不知道箴兒這邊有什麼安排。
原先看好的穆將軍府的閨女如今聽說太子府也瞧上了,越發沒了說頭。
太夫人李氏又想塞了李家那破落戶的女兒進來,若是哪日撕破了臉非要訂那李家閨女,自己越發不好收拾。
姜氏左思右想,還是得先給嚴箴定下親事,別的便好說了,當即下定了決心,要好好考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