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嚴綜年紀已經十八歲,仍未謀得差事,今日那嚴謙遣了嚴綜前去,道是尋到一個門路,給嚴綜謀一個兵馬指揮使下的知事,嚴綜嫌棄職位低有些不情願卻又不敢反駁,只謝了嚴謙就出了門。
嚴綜心裡不快,走路便有些走神,在這樹林之下便迎面撞上了未風二人。
嚴綜頓時就驚住了,院子裡什麼時候添的這麼個絕色丫頭,看著衣裳是丫頭沒錯,樣貌氣度卻比起大家閨女不遑多讓。
那丫頭看著弱柳扶風,似蹙微蹙的兩剪柳葉眉,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只看了嚴綜一眼,嚴綜便覺得全身發燙,只想摟了這丫頭好好安慰一番,問問到底是誰給了她委屈受。
嚴綜心念剛剛轉了轉,便看見面前的佳人軟軟倒了下去,忙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摟住,便聽到旁邊同行丫頭的驚呼:“姑娘,姑娘!”
嚴綜低頭一看,一張巴掌小臉,尖尖的下巴,一雙美目緊閉,一管鼻子挺立膚色白嫩,越發勾人。
紅葉見嚴綜抱住了未風,卻越發驚慌道:“公子快放開我們姑娘。”
嚴綜怒道:“放肆,爺也是你管得的,你們是哪個院子的?”
紅葉自入了侯府,和未風偏居一隅,哪裡會認識嚴綜,又是隻奉未風為主,幾時見過這等陣仗,忙不迭跪了下去,結結巴巴的道:“奴婢是正院的。”
嚴綜一怔,嚴箴屋子裡的?自己這哥哥,真真是好命,只因生養的人不一樣,便自此與自己地位天壤之別,連這等容色的丫頭都用得起了。
嚴綜心裡不甘,惡從膽邊生,道:“為何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為何她如此模樣?”
紅葉欲哭無淚,也不知道遇到這個是哪個爺,自己到了侯府,手裡無銀,舉步維艱,聽說侯爺還有兩位公子,看這人年紀,想必是二公子,方才一時沒有轉過來,此時知曉其身份,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紅葉知曉按照未風的身份,是不能與這二公子牽扯的,此時不知道如何回話才好。
嚴綜卻並不在意,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嚴綜懷裡摟著未風,一股子馨香入鼻,更是捨不得放手。
未風卻幽幽睜開眼睛,掙扎著要站起來,一邊搖搖欲墜的給嚴綜行禮,嘴裡弱弱的道:“奴婢未風見過二爺。”
嚴綜聽得未風婉轉如鸝的嬌聲,身子早酥了半截,又見未風衣著單薄,忍不住憐惜道:“姑娘怎麼這個時候到這來,看著姑娘臉色不好,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未風聽著嚴綜的關切,未語先流淚。未風雖說樣貌絕色,卻是長年關在籠子裡養大的,幾時見過多少出色的男子。獨獨遇到嚴箴一個,卻把自己視若敝帚,如今見著一個年紀相當的,眼睛裡又是掩藏不住的驚豔和憐惜,不由得悲從中來。原來自己也能有人如此珍重之色,未風一顆心稍微暖了暖。
聽著嚴綜的關切之語,一時忍不住便說了自己的委屈,兩行清淚掛著臉頰,聲音裡帶著泣音,道:“奴婢愚鈍,惹了夫人不快,原是奴婢的錯,多謝二爺問起。”
嚴綜看著佳人垂淚,憐惜之心更甚,暗想,前些時日自己見過這新嫂子,樣貌確實出色,想不到如此不講道理,肯定是嫉妒這丫頭顏色好,真真是狠毒。這丫頭看著身體虛弱,想必遭了大罪,可惜那是長嫂,自己不能幫著出頭。
嚴綜想了想,聲音越發溫和,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道:“我瞧姑娘似乎身子不舒坦,要不要給你叫一臺軟轎?”
紅葉大吃一驚,未風如今什麼身份,如若真抬了軟轎來,只怕明日就得被打死。
未風也知曉這是不可能的事,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道;“二爺,奴婢身份低微,哪裡禁得住。”
嚴綜看著仿若受驚小兔一般的未風,越發升起憐愛之情,便道:“爺難不成用頂軟轎都得看人眼色不成?”
嚴綜話音落下就要指了紅葉去尋婆子,嚇得未風忙攔,眼見攔不住,未風雙眼一翻,軟軟倒了下去。
紅葉還未來得及伸手去接,就見未風已經半躺在嚴綜的懷裡……
紅葉嘴裡的驚呼就含了下去。
嚴綜手裡抱著未風,示意紅葉帶路,紅葉只好低了頭,快步往青竹小築方向走去,只求快點到地方,切莫遇到人才好。
青竹小築是個小院,說起來也算是給未風臉面了,雖說也就三四間廂房,卻都是未風一人使用,只是鮮有人來,不免顯得冷清。
紅葉推開院門,嚴綜大踏步進了去,紅葉一張嘴張了又張卻一句阻攔的話都說不出來。
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