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見嚴箴不甚高興,也沒有做聲,只交代下去,屋裡都輕省些,莫要吵嚷了侯爺。
嚴箴著實是遇到了難題,皇帝至年前被下毒暗害後,越發多疑起來。
這幾日傳來諜報,福建沿海有倭人進犯,皇帝想要派人去剿匪,尋了嚴箴到宮裡,問嚴箴此事誰去監兵最好。
皇帝的意思是目前太子已經夠風頭了,福郡王卻被一連串的斥責,如今奄奄的,皇帝有些看不下去,想要把福郡王派去,好得些功勞,以便重新封親王。
嚴箴有些心煩,說得倒是好聽,還不是想搞帝王平衡之術。
眼見太子朝中支持者眾,怕太子等不及自己歸天就要早飯,尋個親生兒子來平衡罷了。
扶風見嚴箴手的暗報半晌也不見翻頁,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手裡的東西,眉頭皺成一團。扶風沏了杯茶,想了想又放了顆棗片,端著遞給嚴箴,溫聲到:“侯爺遇到什麼難事了?”
嚴箴接了茶,輕輕喝了一口,眉頭鬆了一鬆,道:“朝裡的事,與你說不上。”
扶風撅了嘴,道:“妾身就是知道爺嫌棄切身愚笨。”
嚴箴笑道:“我是覺得說了也是多你一個人操心,還不知好。”
扶風摟著嚴箴胳膊,撒著嬌兒,道:“我成日裡閒著,你當新鮮事兒說與我聽嘛。”
嚴箴想著不是什麼重要保密的事,又是扶風,再不怕什麼洩密的,便把事務說了一遍。
扶風微微蹙了眉,皇帝這是什麼意思,要剿匪,為何又要安排什麼監軍,還尋了嚴箴去問,看樣子是下定決心要讓嚴箴去剿匪了?
如今扶風和嚴箴新婚燕爾,你儂我儂的時候,哪裡捨得讓嚴箴出征了,更別提還要安排個勞什子監軍。
那太子和福郡王豈是好相與的,太子多次收攏嚴箴不成,定是心懷怨恨的,萬一背後捅刀子可如何是好?福郡王更是不消提,如今算起來都幾乎算是深仇大恨了。
扶風想想還是問個清楚,便道:“聖上可是想要侯爺出征?”
嚴箴道:“倒是也沒有明確說了叫我出征,畢竟穆將軍也是年輕鼎盛的,我戰功太甚,如若顧忌的話,有可能也不是我出征的。”
扶風吁了一口氣,道:“如若不是侯爺出征,這倒好辦了。太子如今盛名,福郡王這邊,我覺得還是不要去的好。”
嚴箴看了扶風一眼,二人相視而笑,扶風又道:“福郡王心性狹窄,又喜詭計,若如站了起來,倒是一番波折。”
嚴箴點點頭,有些驚訝於扶風的敏感,竟然只憑自己說的寥寥幾句話,推測出前朝的波瀾。
扶風如今與嚴箴情濃,也不在過於藏拙,倒是把自己的看法說了一通,見嚴箴面帶欣賞,越發得意,又道:“我覺得侯爺乾脆兩個都不要選,另推一人比較好,只是萬一皇帝打定主意一定要二選一,這又如何是好?”
嚴箴嘴角一歪,低聲道;“我如若不想,誰想去都去不成。”
扶風哈哈大笑。
嚴箴也微微笑了起來,二人說了一通話,扶風見嚴箴容色緩了,方才把聽來的姜氏屋裡的事挑著語言隱晦的說了一遍。
嚴箴眉頭微皺,道:“你別管,裝著不知道便是了。”
扶風點了點頭,肯定是要裝著不知道的,就算自己心疼姜氏,也無從提起。
到了四月間,嚴箴越發忙起來,有時甚至徹夜未歸,偶爾與扶風說起話,便是說福建水匪越發猖獗,有個村子被屠了,皇帝震怒,怕是最遲五月要出征了。
太子開始在朝中發動同黨力薦自己前去監軍,如若得了這次功勞,便是地位穩固再無變化了。
福郡王也有所收斂,花樓去得也少了許多。
太子和福郡王都在爭鬥這個唾手可得的功勞。
倭人雖然狠戾,但是不夠強壯,大周軍士訓練有素,這是必勝的戰役。
到了五月初,皇帝下令,封穆大將軍為主帥,湘郡王為監軍,前往福建剿匪平倭。
太子和福郡王傻了眼,二人上串下跳兩個月,臨了被湘郡王撿了個便宜。
湘郡王在朝上自是百般推辭,只道自己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這一去哪裡還看得到。
皇帝怒罵湘郡王兒女情長,不顧大局,當下就下了旨,過了端午節就出發。
湘郡王無法,只得領了旨。
湘郡王一向不參與政事,太子和福郡王一也偷偷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對方得了這個美差便好。
湘郡王的嬌妾黃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