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忙得不可開交,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也是抽出來的,見把話說清楚了,他就拱手道:“小東家你看我這忙得,就不陪小東家喝茶了,等有了空再宴請小東家。”
珍兒忙客氣的回禮,也沒再坐就帶著貫仲走了。這也是醉雲樓大掌櫃還記得上回船運的事兒,才對她這麼客氣,把事情跟她說了,這要是別人,估計早就讓她賠銀子了,畢竟當初是簽了不外賣的文書的。
出了醉雲樓,正好是吃飯的時間,珍兒在街上站了一會兒,就抿著嘴捏緊了拳頭直往惜緣閣走去。
醉雲樓跟惜緣閣是老仇家這話一點兒不假,兩家都是十幾年的老酒樓了,酒樓裡的菜跟酒都各有千秋,再加上兩家在同一條街上,距離又近,成為仇家簡直可以說是命中註定。
這些年為了爭棘陽縣第一酒家的名頭,兩家酒樓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到處找新菜色、新酒水,可以說是鬥得死去活來。
年前珍兒賣了醉雲樓一些榆錢,雖然是便宜的東西,但是有些人吃慣了山珍海味就想吃些清粥小菜,那榆錢很是火了一把。後來醉雲樓又推出了外酥裡嫩的燻肉,風頭一時無兩,大大的蓋過了惜緣閣。惜緣閣不惜花大價錢從北方請來一個烤全羊高手,但是因為味道不合這裡人的口味,再加上羊肉太貴,除了一開始生意不錯,到了後來還是沒有比上醉雲樓。
自從前兩天得了燻肉以後,惜緣閣就大打價格戰,一盤燻肉直比醉雲樓那邊少了半錢銀子。雖說有錢人不在乎這麼點子錢,但是能少花些還是少些好,更何況味道都一樣。再加上惜緣閣還新請了兩個唱小曲的,吃飯聽曲也是個樂事兒不是。所以珍兒他們進了惜緣閣就看到裡面熱鬧非凡。
撿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珍兒捏了捏荷包裡的銀子,想著大概應該夠,就點了燻肉外加兩個小菜。
等燻肉一上來,光是看色澤,珍兒的心就一直往下沉,夾了一筷子嚐了嚐,珍兒的臉色變了變就又恢復原狀了。
方海跟著嚐了嚐,心裡也是一突。這燻肉,跟珍兒做的是一模一樣的味道。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飯,付了錢,珍兒有些失魂落魄的漫步走著。貫仲緊緊跟在她身後,一邊怕別人碰著她,一邊怕她這個樣子走丟了。
好在珍兒雖然心情不好,但是還是記得回鋪子的路的。沮喪的回到鋪子裡,珍兒沒有理會王大娘他們欲言又止的神情,跟遊魂一樣的進了屋,倒在床上歇息。
等珍兒睡了,王大娘他們拉著貫仲就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貫仲把今天看到的一五一十都說了,王大娘當時就氣紅了眼,狠狠的罵道:“這豬狗不如的東西!可別讓我知道誰出賣的東家,要不然看我不罵死他!”
曹葉氏手無足措的指指珍兒睡的那屋,又指指自己,頭跟手一起搖著,嘴裡啊呀不停。
王大娘點點頭,道:“我知道不是你是你做的。你成天在鋪子裡忙活,哪兒知道東家怎麼做燻肉的?”
這麼一說,曹葉氏不止沒有放心,更是驚慌的連眼淚都出來了,嘴裡啊啊半天,才聽出來一個年字。
南星驚道:“年前鋪子關了,我們都回了村裡,可不是都知道東家怎麼做燻肉的麼。”
第二百五十八章 賣方子
查內鬼這個事兒,大宅院裡也經常有,暗地裡調查,或是明面上搜查,珍兒從前也都是經歷過的。可這回事兒出在自己家裡,她就不想用太極端的手段,決定暗地裡調查。
即使知道燻肉不是她不守信用賣給別家的,但是方子洩露了還是有她的責任的。珍兒想了一夜,第二天去找醉雲樓大掌櫃的時候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了。
“小東家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開我玩笑吧?”醉雲樓大掌櫃一臉的驚訝,但在驚訝裡也有興奮。
珍兒笑意盈盈,堅定的點點頭,道:“掌櫃的這話才是開玩笑呢,咱們也是合作了這麼久的了,我就是再倚小賣小也不會開這樣的玩笑的。”
大掌櫃高興的一拍手,常懷大笑道:“我就知道小東家是個有魄力的人,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去,那紙筆來,還有去請隔壁趙掌櫃來當個證明人。”得了吩咐的夥計高聲應了飛快的退出去準備了。
商量好了價錢,又請了見證人,簽好了文書,大掌櫃高興的吩咐下面準備酒菜。珍兒知道這生意讓醉雲樓掙了大筆銀子,也不跟他客氣,晌午留下來吃飯了。
吃了飯,珍兒就去了醉雲樓庖下,裡面大廚按她寫的方子在嘗試著燻肉。老廚子就是有兩把刷子,本來大掌櫃的是請珍兒來看看大廚做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