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有意這樣,弄得一身汗水回來。
若荷如柳全是能幹的丫頭,少夫人洗出來,她們已經把溼衣泡在水裡,慧娘早把刀鞘擦了又擦,烏黑刀鞘平時摸著就有些厚重溼淥感,與刀飲人血有關。又長久存放才取出來,是這種手感。
好似衣服久不穿,壓在箱底,摸一把也有這種手感。
掛好,弄乾頭髮睡下。院門外,蕭護踏進門來。
他善了善後,再回來,就是這個時間。
進門問少夫人,說習武后睡下。蕭護不動聲色問:“那必然一身汗水?”丫頭們回說是:“前幾天也是這般。”蕭護眯起眼睛進來,見慧娘一動不動睡被中,頭髮半乾她肯定說才洗的。先去看她的刀,少帥才不去摸那刀上水,他只伸一個指頭,在刀身上輕彈數下,另一隻手下面接著,見有水珠落下來,小小的,燭下如珍珠般可愛。
必是慧娘無疑了。
燈下黑活生生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蕭護在榻上坐著想了想,慧娘是怎麼知道張同海?看她樣子,是必殺他不可!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她那不知去向的兩天。
平時女眷們在宅院裡,走一步都有人知道。
從慧娘今天的舉動和言語來看,是想造成嫖客爭風致死人命。她如何偷出宅院,如何查到喜紅院,如何知道張同海和小蘭香的關係…。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慧娘小心的避開別人認出她和蕭家有關係。
蕭護對自己未婚妻子的看法,一直是她傷於父死母亡,執著於報仇二字。她文墨俱通,品茶女紅都行,算是一個合格全才的妻子。
只有仇恨總在心中,她倔強一些,蕭護也能體諒。雖然這不像女孩子。
但今天,妻子給少帥一個新看法,這丫頭簡直就是一個小狐狸,把自己夫君騙得團團轉,要不是今天晚上不是在書社而是在喜紅院,蕭護知道自己還不能發現。
他手指點在榻上小几上,把慧娘可能出去的幾條路一一排除。比如表妹們和她勾結,這不可能。慧娘才到家裡還不熟悉人,不管什麼親戚一概笑臉相迎,母親誇她會是個好主中饋的媳婦,上對長輩是關懷備至,聽到委屈話回來還不敢對自己說,當然自有人說,不是丫頭說,就是旁邊聽的人說。
慧娘知道自己知道,總是勸:“那不是親戚,人家未必有意。”
再者對姐妹們,她是處處討好,絲毫不敢怠慢,和任何一個新入家門的媳婦一樣,不敢得罪姐妹們。
表弟們更不會,男女有別,算是隔了一層。
再說哪個親戚這麼大膽,這麼短時間敢幫她作這種事情?
只能是她偷出去的,她曾經當過自己小廝。
蕭護起身去書房,見鑰匙全在。放回去時,又取出來,一一仔細看過,有一把錯了。
不是原來那一把。
少帥微微一笑,這丫頭能的。天天猴在懷裡撒嬌撒痴,背地裡會玩這一手。好好,且走著瞧!
回去床上解她衣服,毫不客氣要了她,慧娘本是裝睡,見夫君回來索求,裝出來睡意多又曲意迎合。
最後摟住蕭護脖子,好天真的眨眼睛:“夫君今天做的什麼詩?別人又對的什麼?”蕭護含笑與她抵額,眼睛相對不過一寸遠:“告訴你不許生氣,”
對面那一對烏亮如黑寶石的眸子忽閃著,故作疑心:“去了哪裡?”
“去了煙花地作詩呢,”蕭護笑容可掬:“要不要聽?”見妻子嘟嘴,這是她的老習慣,不趁心先噘嘴,再離開自己回她枕頭上裝生氣。蕭護自己睡了,不理妻子算是一個冷淡。
慧娘最終睡了,她今天耗費力氣,是件累人的事。
第二天一早,被蕭護弄醒,親了一個不亦樂乎,慧娘安心下來,她最擔心的也是自己的刀被認出。當將軍的,認識刀劍是個本能吧。再說這刀真不錯,總是弄折人刀。
只是那刀多有名,蕭護還沒說。為什麼不說,是過年時慧娘為刀馬小小生了一齣子氣,大年初一桌子上摔耳珠,蕭護雖照常賞她,心裡為摔耳珠不快,就不告訴她,後來就忘了。
這本是件小事。
少帥親熱又如洞房那幾天時,他最近都正常,不會過多要求。今天又這樣了,慧娘覺得是自己太討人喜歡,要麼就是夫君心情太好。
昨天晚上他要認出來自己,怎麼還會纏綿?筋疲力盡的少夫人放心地去睡,起來日近中午,洗手給公婆做了一個湯,少帥不用問他,一般來說,白天幾乎沒空。
安慰了一下蘇雲鶴,慧娘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