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
滿庭掩口輕笑,落井下石:“爬一圈還不行。”
小丫頭們一起鬨笑:“哦,小鬼輸了。”
慧娘在這笑聲中行來,蔣少夫人促眉頭:“這家裡的下人,可不能太寬放。”
小鬼不肯爬,把手中花草往小丫頭面上一扔,轉身就跑。後面的就追,笑成一片。
慧娘愛的,就是這種熱鬧氣向。她憂傷時,會想到自己逃難時的傷心孤零……。而且小鬼是大帥吩咐下來養傷玩耍的人。
就對蔣少夫人不作解釋。
盡興一醉,謝少夫人和楊少夫人讓張家和水蘭去送。蔣少夫人一定要自己走,她中途把車真的在曹家門上停下。
醉態中走進去。
曹文弟還在家中,曹少夫人姑嫂害怕,留他一直不能出去。
見好幾天蕭護不來相請,曹文弟心中早就慌亂。自己尋思一下,像是蕭護也惱了。罷罷罷,蕭護是個萬年情種託生出來的,只守著一個就一個吧。
可是如果蕭護惱了,自己上門,只怕不好。
他盼著貼子,又偏偏沒有,才讓家人去往蔣家楊家謝家問過,說三個公子都在蕭府上當差。這麼快,就定下來,曹文弟有措手不及之感。
正沒有主張,蔣少夫人來拜,曹文弟和曹家姑嫂全出來接著。愣住,蔣少夫人已醉了七分。七分醉,步子也亂了,眼神兒也直了,笑容是滿面的,有點兒嘻嘻的味道。
“你們都在家裡,不出門拜客?”在院子裡,蔣少夫人就出來一句。
曹少夫人惱怒起來:“我們京里人生地不熟,哪裡去拜客?”
“哦,蕭家沒有請你們,我們今天,真是玩得好……。大帥,大帥親自作陪,卷荷葉當碗,”蔣少夫人一字一頓,有時再想上一想,才接著說下去:“還給我們買花錢,一碗酒五千錢,兩碗酒加倍。”
曹少夫人心想這是個上門看笑話的,尖聲道:“五千銅錢?”蔣少夫人笑靨如花,這種笑只可房中同夫君取樂時笑,在外面笑已經超出她素來端莊的標準,還拿手比劃一下:“一萬兩銀子!”
銀子的話才出口,蔣少夫人心頭一動,發現自己不對:“咦,我喝了酒,應該回家去!”讓丫頭們扶自己轉身,出門上車,一溜煙兒的走了。
到家裡喝了幾碗醺茶,才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一個人託著腮在榻上羞愧難當。買花錢,擺在榻上,準備給蔣大公子回來看。
看買花錢,是喜歡的;想自己酒醉,是想挖個地縫進去的。
曹家,憤怒的沸騰中。
曹文弟本就是個軟弱的人,軟弱的人,是一旦上火,驟然急一陣子,跟機關槍掃射似的,不過這機關槍只有一梭子,掃完了就沉寂下來。
他默默無語,心中如滾油煎,又恨妻子:“都怪你,不然你今天也去蕭家喝酒了,蕭家真是……”女眷們喝個酒都是別緻的,與別人家裡不同。
大帥親送買花酒,親手卷荷葉為碗,光想想就是醉人迷人誘人的。
曹少夫人還不肯認錯,如挑起精神的鬥雞,在房中走來走去,無間中見到小姑子曹娟秀,竟然也有責備面色,像是在說,如果不是你的主意,我今天也能見識一下。
女眷們長天白日不刺繡,不當家,不侍候公婆夫君,水邊高坐,賞荷葉無窮碧,卷綠葉油油作酒碗……
曹少夫人都急了。
不過她還能撐得住:“哼哼!一萬兩銀子買花,哼哼,蔣少夫人是大帥什麼人,哼哼……”她在房中哼了足有半個時辰。
曹文弟在她哼到第三聲時,避出去。一行子知己中,蕭護家世最好,蔣延玉最年長,曹文弟就往蔣家門外不遠的小茶館裡坐著。
長街通兩邊,怕蔣延玉從另一邊回來,曹文弟給小二幾個錢,讓他看著蔣家門上要是回來人,告訴自己。
小二總在門外攬客,喜歡的接住這賞錢。
晚飯以後,蔣延玉才回來,曹文弟來和他相見,見他又有了酒,忙問:“哪裡喝的?”蔣延玉笑笑,對他來表示不奇怪,也該來了,居然還能等到今天才知道蕭護冷落於你,也許,還在等著蕭夫人再次上門賠禮吧。
“蕭家喝的,我如今跟著馬先生當文書,馬明武,你知道的,”馬明武少年也是在蕭家長大,公子們當時年紀小。
曹文弟想表示羨慕,又覺得一頓酒飯沒什麼;想不羨慕吧,又覺得沒有自己,挺無趣,就訕訕無話。
大家從小兒一起長大,蔣大公子不得不指點他:“你去見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