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劉徹滿意的將帶著幾分推拒的手腕的束縛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拉著她走向一旁的石桌。“坐。”
陳阿嬌坐在石凳上,抽出了自己被束縛在劉徹掌間的手。這一次,他並沒有再次阻撓。不著痕跡的活動了一下手腕,不需要撩開衣襟,她便已經知曉手腕處那被劉徹握住的地方定然已經暈紅。他的溫柔,果然只給他想要給的人···
劉徹不知道自己為了防止陳阿嬌掙脫不由的加了幾分力的束縛會讓她想到什麼,否則他或許會後悔自己的動作。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他很有興致的將視線放在了石桌上的帛畫上,上等的絲帛帶著點點墨香。單純的黑色墨跡,帶出幾分瀟灑肆意的味道,卻又不缺乏女子特有的婉約。他從不知,阿嬌既然有如此的才情。“這長門宮風景倒是不錯,也難怪皇后有興致在此作畫。”
有些可惜的看著那畫中一灘明顯的墨跡,視線清冽的泉水中掠過。似乎想到了什麼,劉徹周身的氣息越發的柔和,欣然提筆,在濃重的墨跡之上提筆作畫,一株株墨色的青蓮便躍然紙上。那濃重的墨跡處兩片荷葉交織在一起,仿若不分彼此。一朵未綻開的蓮花在荷葉旁伸展而出,讓人不禁聯想,若是開放不知是何等的風姿。
將毛筆放下,接過郭舍人遞過的手帕,擦拭了一下手指。帶著幾分愉悅看向一旁的陳阿嬌,只見她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副已經成型的畫作。
陳阿嬌伸手想要觸碰這幅畫,但是卻怕打溼了那未乾的墨跡。雖說是兩人的手筆,但是卻很好的融合在一起。就彷彿兩人的前半段人生,糾葛在一起,無法清晰的分出彼此,少了誰都不完整。突然有些明白了,陳阿嬌為什麼會那麼執著。
愛情的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失去了對方,她的生命就不再完整,甚至不知曉自己應該做什麼,想要什麼。陳阿嬌的悲劇,源自於她的一生中,從來就只有劉徹一人。甚至···看不到自己。
只是,就如同這副帛畫一樣,融合的再好,難免也會留下痕跡。這濃重不一的墨跡,就算乾涸之後,顏色的深淺也終將有幾分差距。更別說這一潭怒放的青蓮,本身便不應該存在於這清冽的池水中。面前的水清可見底,能夠看到的只有之下的岩石。
“多謝皇上。”陳阿嬌唇邊帶上了幾分笑意,想要行禮致謝,卻在俯身的前一秒被劉徹制止。
劉徹心中也不由的盈上了幾分滿足感,他已經多久沒有看到阿嬌姐這樣的笑容。記憶中那未成熟的少女也總是帶著笑顏,就算有幾分刁鑽古怪,也難掩本性中的單純與嬌嗔。所以總是讓姑母·寵·著,讓大家驕縱著。而他,那時候不也是驕縱她的一員嗎?回憶有時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有時候卻讓原本愉悅的人悵然若失。
陳阿嬌在劉徹碰觸到她身體的之前便已經起身,帝王的虛扶對於人來說已經算的上是榮幸,沒有讓其他人感覺不對。只是,除了幾乎要碰觸到陳阿嬌身體的劉徹。
陳阿嬌小心翼翼的捲起那墨跡已經風乾的帛畫,讓閔谷收好。
轉頭對上劉徹的視線,那因為她剛剛的躲避出現的不滿已經消散,甚至帶上了幾分罕見的放鬆。讓她心下了然,隨之而來的是幾分悲傷,酸酸澀澀。但是比起最初的感覺來說,已經好上太多。
所有的情緒都在一抹淺笑之下掩藏,陳阿嬌抬頭看了一眼清冽的池水,“皇上大概從未認真觀賞過這長門的風景,如今來了,看一看也好。”
劉徹踏出長門宮,臉上的笑意也逐漸的被收起,再次成為了那個喜怒不行於色的帝王。阿嬌姐,果然還是如此的單純。單純到因為一幅畫便再次接受他的靠近,笑意妍妍間彷彿讓他回到了兩人最初相處的那一段時光。只是,也不過是彷彿而已,現在與那時有太多的不同。
最後看了一眼長門宮之上的匾額,轉身離去。
長門宮內,陳阿嬌小心翼翼的攤開了那張畫紙,一遍一遍的看著,似乎怎樣也看不夠一般。
“娘娘,您很喜歡這幅畫?”閔谷開口道,眼眸中也染上了幾分喜色。只要皇上肯來看娘娘,那麼娘娘的痴念便有幾分希望。皇上甚至還與娘娘共同作畫,溫和的讓她不由的想起兩人舉案齊眉的時光。
“這是兩幅畫。”陳阿嬌手指拂過兩人筆記的交織處,這張絲帛之上,明明有兩幅畫。一副書的是院內風景,另一幅書的則是‘社稷江山’。劉徹不愧是一位江山社稷纏於一身的帝王,就算是筆墨,也帶出了那種難以模仿的尊貴大氣。兒女私情,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麼呢?看得越多,她眼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