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部分(3 / 4)

看來。

“錦之……”有人在輕輕搖晃他的肩膀,蘇錦之又叫了一聲,猛地睜開眼睛。

明亮的白熾燈十分刺眼,但是卻能給人安全的感覺,彷彿在這些白色的光線之下,不會有鬼怪藏匿。

“人頭!人頭!”那夢裡的場景太過駭人,蘇錦之醒來之後仍然沒有能夠回神,如同抱著救命浮木那樣死死的抱著姜黎山的胳膊,眼裡不知道是被嚇出的,還是被光線刺出的水光,“人唔……”

蘇錦之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嘴裡的液體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的心臟跳得很快,“呯呯”地震著他的耳膜,姜黎山直接坐到了床上,輕輕拍著他的背,蘇錦之被他抱習慣了,在這樣近的距離下下意識地就伸手箍住了姜黎山的胳膊,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處,幾乎整個人都縮排了他的懷裡。

姜黎山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等蘇錦之反應過來後,他才察覺到男人身體的僵硬。

他能感覺到姜黎山深呼吸了兩次,才將身體放鬆下來,抬手輕輕蓋在他的背上:“做噩夢了嗎?”

姜黎山的手很熱,那熱度輕易地穿過薄薄的病服熨在蘇錦之背部的面板上,奇異地傳遞來一種令人心安的感覺。

人清醒之後,夢中的情緒會很快被淡化,只有後怕餘存。

蘇錦之漸漸平靜下來,嚥了口唾沫,卻發現嘴皮疼得厲害,嘴裡也有著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舔了舔那破皮的地方,嘴賤地吮了一下,卻吮出小半口鹹澀的液體,蘇錦之呆了兩秒,喉嚨咕嘟一下把這液體嚥下去了。

這個世界不是血族那個世界,沒有調味包給他用,這麼硬生生地喝下一口血,即使是自己的,也把蘇錦之殘存的睡意給驅得一乾二淨。

姜黎山把他推開,看著他的嘴巴道:“你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說完這句話,男人就像是怕他再抱上來那樣從床上飛速地下去了,找了塊乾淨的棉花塞進他的嘴裡,抓住他的手按在嘴唇上:“按著。”

蘇錦之嘴裡塞著棉花,沒有辦法說話,而男人也不知道怎麼了,也沉默地坐在床邊一言不發。

嘴裡的棉花很快就被血液和口水一起浸溼,姜黎山過了幾分鐘後又給他換了塊棉花按著,蘇錦之的餘光瞥見垃圾桶裡鮮紅的棉花,竟有一瞬覺得那是坨紅肉,嘴裡的鹹醒味也在不斷挑弄他的神經,蘇錦之臉色煞白,按著嘴唇上的傷口翻了個身,四肢蜷起防備著周圍的一切。

他面對這窗戶,透過窗簾沒有拉好的地方,能看到現在天還沒亮,蘇錦之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現在一點睡意也無,身體很疲倦,太陽穴也在一突一突的跳疼,但是他卻在害怕睡覺,甚至有種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回到那個紅色房間的錯覺。

也許原身每晚都會做這種夢,所以他也才整夜不睡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

一隻手忽然落在他的頭髮上,帶著熱意靠近,蘇錦之猛地扭頭,看到姜黎山的臉後才放鬆緊繃的身體。

姜黎山問他:“天還沒亮,你要不要再睡一會?”

蘇錦之頭疼得很,嘴唇被咬破的地方也疼,含著棉花聲音模糊道:“不睡了。”

末了,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我害怕……”

姜黎山動作微頓,片刻後把手收了回去,說:“不是有我在這裡的嗎?”

“我醒著的時候姜醫生才會在我身邊。”蘇錦之轉過身體,把棉花吐出,盯著男人灰色的眼珠清晰地說道,“夢裡是沒有姜醫生的。”

姜黎山望著少年淡色的眼睛,那裡面滿是認真,沒有任何謊言掩飾的痕跡,似乎事實的真相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不敢睡覺,是因為夢裡沒有他的保護。

這要是個正常的人和他說這種話,姜黎山會覺得那個人是在勾引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可是現在和他說這些曖昧的話的人,是他的病人。

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他的病例清楚地告訴他,青年的記憶出現了缺損,他不記得之前的大部分事,甚至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莫名的,姜黎山的心情有些難以言說的煩躁。

但他的職業素養不會讓他把這些情緒掛到臉上來,於是他還是笑著,聲音很溫柔:“那你可以閉著眼睛休息,我就在這裡陪你。”

蘇錦之聽他的話閉上了眼睛,但一直沒能睡覺,他的神經崩得很緊,一點小小地動靜他都聽的一清二楚,甚至連姜黎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他閉著眼睛養神,姜黎山卻睜著眼睛看他,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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