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遊走分不開關係。
黎鴻忍不住感慨:“真是複雜。”
頓了頓,她又問:“你說教廷的寶物在上一次的暴亂中丟失了,那麼他們後來找回來了嗎?”
天審道:“找回來了,不然教廷也不會擁有聖女。”
黎鴻聞言遺憾地嘆了口氣:“我還想著如果還沒有,就讓你去找找,我在假裝夢見了至寶。靠獻寶的功勞,把自己從火刑架救下來。”
天審:“……”
天審苦口婆心:“相信我,你有空琢磨這個,真的不如從利昂·格里菲茲身上下點功夫——絕對要比你去找已經迴歸教廷的寶物容易!”
黎鴻嘆了口氣,想說,我這不是想想嗎,還不允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被架上火刑架的人做個夢嗎?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開口,便先聽見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非常輕,若不是靴子上的馬釘輕微撞擊聲,黎鴻絕對不會發現有人走來。此時已經深夜,除了守在溪邊守夜的騎士,大部分人已經陷入了夢境。
黎鴻立刻合上了眼簾,抱著範倫丁送來的毛毯假裝睡著。
腳步聲似乎在她的身旁停下了。黎鴻閉著眼,忍不住屏住呼吸。
利昂·格里菲茲修長有力的手指握著一隻小銀碗,他頓住身形,掃了眼“熟睡”中的女巫,神色平靜。
女巫的面板仍舊泛著紅,部分地方已經露出了暗紅的血肉。不過看來她有聽從範倫丁的建議,並沒有用手去觸碰這些傷口,以免造成二次感染。
騎士長見女巫睡著了,行為便也越發大膽。他將銀色的小碗擱在了囚車邊,而後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了便攜的銀質酒壺,酒壺裡裝著烈酒,是他準備用來對付偶爾出現的失眠症狀,不過此刻卻正好可以用來給眼前的傢伙消毒。
黎鴻鐵質的面具帶了約有四五日,加上牢裡空氣潮溼,在看見面具內部的鐵鏽時,騎士長非常擔心她會因此感染上不可治癒的疾病。好在這位女巫看起來除了有些虛弱,並沒有別的大礙,大概這枷鎖解得還算及時。
利昂倒出了酒液,黎鴻幾乎是在瞬間便聞到了這股濃烈的伏特加的氣味。她睫毛微顫,正不知道自己該醒還是該睡的時候,她聽見了一聲低低的“別動”。
黎鴻還未張眼,一隻手便已經捏住了她的下巴禁錮住了她的動作。
她聽見騎士長的聲音有些冷漠地傳來:“大家都已沉眠,你得忍著。”
黎鴻本來還想問忍什麼,當稀釋後的酒精被幹淨的麻布沾染點上她傷口的時候,黎鴻幾乎就要尖叫出聲了!好在她清楚自己的處境,生生咬住了自己的牙齒,即使疼得牙齒碰撞發抖,也沒發出一聲。
利昂仔細對她的傷口進行了消毒,收起酒瓶後,看見黎鴻疼得額頭冒出冷汗,但卻真的一發不發的黎鴻,感到有些驚訝。
利昂沉默了一瞬,問:“你感受不到疼痛?”聽說巫師大多都有天賦技能,他在戰場上也遇見過可以消除自己痛感的巫師。
黎鴻聽見了利昂的問話,仍然閉著眼。她好半晌才開了口,低低道:“疼死了。”
利昂有些意外,他滿以為這女巫回想先前忍住一樣,向自己展示自己的堅強,萬沒想到她居然這麼輕易的便認輸。於是利昂道:“既然疼,為什麼不說。”
黎鴻睜開了眼,她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瞅了利昂一眼,莫名其妙道:“你叫我安靜的呀?”
利昂竟無話可說。這籠子裡的女巫理直氣壯極了,竟好像罪人不是她自己,而是站在籠子外的這位騎士。
這個人大約真的不是女巫。
在這一刻,騎士長竟然難得贊同起了範倫丁的判斷,他頗有些深沉地想,若是巫師都是這個德行,聖殿騎士團早就把他們剷除乾淨了。
利昂捏著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傷口,月光照射在她未曾受傷的半張臉上,竟映得的那片肌膚如同珍珠一般白皙明亮。利昂從未與女性如此靜距離接觸過,不由手指微頓。
當黎鴻有些困惑的看向他時,似乎是不願再被她黃金一般的眼睛蠱惑,利昂逼迫自己看向她受傷的部位,低低命令:“閉上眼。”
黎鴻有些生氣,她偏偏就睜大了眼睛,甚至衝利昂有些挑釁的挑了挑嘴角。雖然下一刻,她就因為牽動傷口而疼的齜牙咧嘴。
天審崩潰道:“我的姑奶奶,在身份上他一根手指就能弄死你,咱們能不挑釁他嗎?治臉還要靠他呢!”
黎鴻一邊疼得倒吸氣,一邊慢條斯理道:“不能。我不高興。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