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面上不顯,但裡子康是巧卻是個高傲矜持的。
韓束,康是巧既知高攀不上,亦沒讓自己伏低做小去強求的,惋惜了幾回便丟開了。
傅澤明,康是巧是真心喜歡了的,可若是傅澤明不能與她同心,她亦不會勉強,免得落人恥笑,得個恬不知恥的名聲。
所以康是巧一聽黃氏這話,忙道:“罷了,媽媽,何必如此自貶身份的,又不是除了他就沒好了的?我只當他是個有眼無珠的。”
康是福在邊上聽了這一耳朵,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妹妹對傅澤明上心了。
想了想,康是福道:“也難怪子允他沒這心,說來他也是個可憐的。聽淵魚說,他身負冤屈,恨不得早日高中,沉冤得雪讓泉下父母得以瞑目。”
黃氏聽了,大啐一口,道:“這些個屁話,你也信。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除了戲文裡,那裡來的這麼些個冤屈。我看就你們姑父教的,只為留著好的給他兩個女兒的。”
“啊?”康是福和康是巧都有些錯愕了。
黃氏又道:“也不想想,阿玄和阿羨才多大一點,是眼下便能嫁人的嗎?,真是佔著茅坑不拉屎的。”
康是福聽得嘴巴都合不攏的,只輕聲問康是巧道:“真是這樣?”
康是巧深知花羨魚他們家沒那意思的,可一想到傅澤明只和花羨魚她們姊妹親厚的,心裡就不痛快,賭氣道:“誰知道的。”
反正,黃氏是打定主意要到傅家去走一遭了的。
所以翌日黃氏誰也不告訴,悄悄的只帶著康是福就往傅老爺子家去了。
康是福到傅宅門前投了帖,房門速速進去回了。
傅老爺子不在家,只是李師孃和傅澤明在。
李師孃雖意外康家人的到來,但到底不會失了禮數,趕緊讓傅澤明出去迎的。
傅澤明也是納罕的,昨日才見過的,今日巴巴就上門來了,到底為那般?
黃氏和康是福進了門後,傅澤明一路將他們引到李師孃的跟前。
李師孃為長輩,黃氏忙見禮,又讓康是福叩頭的。
李師孃誇了康是福幾句,又給了表禮,就讓傅澤明領著康是福出去說話了。
黃氏自然不能張嘴就說自己女兒親事的,和李師孃閒話了半日才說起傅澤明,“我看傅公子就是個難得的,成龍成鳳是指日可待了。我是不知什麼大道理的,只是也聽說過‘修身齊家,治國平下’這樣的話。昨日我聽說傅公子已十六了,不小了,不知老夫人為傅公子相中了哪家姑娘了?”
傅澤明昨日回來,也有把黃氏的意思說了,所以今天再聽黃氏這般一說,便明白了黃氏的來意。
李師孃笑了笑,道:“不瞞你說,這孩子我沒少操心的……”就這麼說起養兒抱孫經驗來。
黃氏也是做媽這些年的人了,聽了自然有不少感受的,不知不覺中順著李師孃的話就說遠了。
而那邊,傅澤明將康是福帶到了他的書房說話。
康是福到底是做哥哥的,心自然是向著自家妹妹的,而他又是個藏不住話的,於是才一坐下便問道:“聽聞,我姑父有意同你們家做親。”
傅澤明一怔,詫異道:“你聽誰說的?”
康是福道:“你別管,你只說有沒有?”
傅澤明道:“這些我真不知。若是先生真有那心,我沒有不感恩戴德地領的。我早恨不能承歡先生膝下的,若能如此再兩全不過了。”說完,也不知想起了誰,面上就是一陣飛紅。
康是福見傅澤明這話說得不似玩笑,不由一愣。
罷了,傅澤明拍著胸口,道:“我還能有今日,全因先生,日後不論我如何,祖父祖母和先生一家,我定是要以兒孫之道,孝敬他們終老的。”
康是福聽了,越發沒話說了。
☆、第六回花羨魚孺子可教分家財各立門戶(一)
傅澤明和康是福這廂說得鄭重,李師孃和黃氏那裡就是漫無邊際了。
說到最後連黃氏她自己都忘了,先前到底為的什麼來的傅家。
直到家去了,黃氏才記起,要緊的一句沒得,反倒是她自己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了。
黃氏不甘心,說要再去的。
康是福從傅澤明那裡明白了傅澤明的決心,覺著傅澤明絕不是妹妹的好歸宿,便道:“媽,就從他們家老太太不明著說,只和你東拉西扯,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就很明白了,你趕緊做罷才好。就像妹妹說的,又不是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