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呼一聲,“威武。”
縣太爺驚堂木一拍,便令道:“帶原告。”這是要先問原告了。
堂上差役齊聲高呼,“帶原告。”
少時就見一位瘦削身材,面上顴骨突起,兩頰深陷的老秀才進來。
老秀才身負功名,見官可不跪,只一揖,道:“晚生謝達成參見大人。”
縣太爺一挑眉毛,問道:“你所告何事?”
謝達成回道:“晚生要狀告的是花氏族中已故的花錦堂,以妾為妻,花氏宗族監管不力,放任花錦堂知法犯法。”
縣太爺又一挑眉毛,道:“傳花錦堂。”
花晉明整整衣冠從外頭進到公堂上來,跪下叩見,“草民花晉明,叩見青天大老爺。”
縣太爺問道:“來者是何人?”這知縣每年沒少收花晉明孝敬的,那裡會不認得堂下跪的是誰,只不過公堂上走個章程罷了。
花晉明回道:“草民正是花錦堂之子。”
縣太爺又問道:“方才原告所告可屬實?”
花晉明道:“實屬妄告不實。請青天大老爺明鑑。”
謝達成向縣太爺又一揖,道:“請大人容晚生同他一辯。”
縣太爺巴不得省事的,道了聲,“準。”
謝達成便幾步上前立於花晉明身邊道:“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當年花錦堂續娶劉氏之時,劉氏之父雖身陷大牢,其母病重不省人事,但到底父母皆在,可花錦堂卻在劉氏一無父母之命,二則禮數不合之下,還娶來做妻。如此名不正言不順之下,為妾尚為牽強,如何還能為妻。敢問我所說那一處不實?”
花晉明冷笑道:“那我也有一問,不知你有何憑證?空口無憑,與含血噴人有何不同?”
謝達成兩手一攤開,“這些人盡皆知,何需憑證。”
花晉明抬頭看向謝達成,“笑話,一句人盡皆知便能了結,那世間會生出多少冤屈來。市井皆傳謝老先生整日聽人牆角,以窺得別人私隱做威脅,訛來銀兩過活,也是人盡皆知的。是不是我也該憑此告老先生一個敲詐勒索之罪。”
謝達成也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好,但皆顧忌他的脾氣,沒有當面說他的,如今被花晉明這般指破,一時氣得頭頂生煙,“你……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