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見面,你都怕我,會不會也是因為此?他建議我換身衣裳會好些,故此我便換了件淺色衣裳。”
安然只覺面頰有些發燙。
其實後來她已經不怕他了,只是每次見面她都那麼狼狽,她不願意被人看到罷了。
“果然你也覺得這樣比較好。”陸明修得到了肯定,挪揄道:“今兒你不也替我挑了件月白色的?也是想起了那日的事了吧!”
好在是在吹了燈的帳子中,恐怕視力絕佳如陸侯爺,也看不出她已經紅透的臉頰。安然想咬牙不承認,可是不期然對上陸明修那雙期待的眼,安然還是點了點頭。
“誰知道侯爺竟是別有用心。”安然嘟囔了一句,試圖掩飾自己的難為情。“虧我還確確實實想要寬慰侯爺。”
“你忘了我救過你?”陸明修揚眉道。
只是到底帳子裡暗,安然沒瞧出他的捉狹之意來。
安然哼了一聲,道:“莫非侯爺要挾恩圖報不成?我還以為侯爺是施恩不圖報的心胸寬廣之人呢!”
陸明修輕笑出了聲。
“九娘抬舉我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安然,聲音低聲的繚繞在她耳邊。“如果是你,我就得讓你報恩。”
安然紅著臉,想要轉過去,陸明修卻沒放開她。
“喜歡的人,就要緊緊的抓在手中,不放開。”陸明修很少如此直白的表露自己的心意,有些話他還是想說給她聽。他抓住安然的手,認真的道“你被我抓住了,我不會放開的。”
今日的陸明修是安然從沒想到過的,可是,安然卻覺得,他比她曾想象過的,還要好的多。
“嗯。”安然輕輕的應了一聲,她主動的靠在了陸明修的懷中,隔著被子,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柔順的讓他抱著。
一時間靜謐的氣氛無人願意打破,而兩人也都清楚,對方還沒睡。
“你的生辰是在春天,對罷?”陸明修突然問。
安然應了一聲,疑惑道:“有什麼事嗎?”
陸明修沒說什麼,只說自己隨便問問,讓她早些睡,明日出門,不能起遲了。
安然一頭霧水,但不久也在陸明修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懷中熟睡的小妻子,陸明修嘆了口氣。過了明年到後年,他的小妻子才滿十五歲,幸好她的生辰是在春日,及笄禮之後,才算是成人了。
溫香軟玉在懷,他仍舊想著那個惱人的問題。
快些長大吧,他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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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都沒睡好的安然,昨晚一夜酣眠,早上醒來時,已經到了辰時。
她匆忙的起身,想到念哥兒肯定早就來了,她還沒起來,終究不好。聽到裡面的響動,翠屏和錦屏進來,端著水盆和手巾等物。
“念哥兒來了麼?怎麼沒早些叫醒我?”安然揉著眼睛問道。
翠屏拿過了安然的衣裳,一面上前服侍她換衣裳,一面道:“侯爺沒讓哥兒過來,他去了宜蘭院看哥兒。侯爺說您幾日都沒睡好了,特意囑咐了我們,等您醒了再進來服侍。”
安然點了點頭。
錦屏已經兌好了熱水,待安然洗漱過後,幫安然梳好了頭髮。
今日外出一切從簡,安然只戴了幾件輕巧的赤金東珠首飾,嬌柔中又透出貴氣來。
等到陸明修回來時,安然已經全都收拾好了。
原本安然提議帶著念哥兒一起去,或許能趁機緩和關係也不一定。陸明修當時沒答應,今日從宜蘭院回來,便說街上人多,念哥兒年紀還小,抱出去不方便,恐怕人衝撞了他。
安然這才作罷,心中打算好了,要幫他多多買些玩具回來。
兩人用過了早飯,便乘著馬車出發了。果然陸明修命人把馬車停在了朱雀大街的北面,他牽著安然的手,緩步走在街上。
早在下車之前,安然就戴好了帷帽,遮住了自己的容貌。
殊不知即便如此,二人走在一起,也足以令人側目。有人認出了身著月白色錦袍、如同濁世佳公子的人,正是平遠侯陸明修。而他身邊的人則是不言而喻,自然是他夫人,南安侯府的九姑娘。
“咱們去珍寶閣看看?”陸明修頓時覺得這種方式似乎不太適合兩個人,太引人注目了。正巧前面有一件首飾鋪子,陸明修聽人說過,這裡的首飾很是新巧,正好帶安然去看看。
不巧一陣風吹來,安然的帷帽沒按住,掀起了一角,露出了半張絕色的面容。安然忙把帷帽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