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回去,自己則是帶了許多禮物,去南安侯府拜訪。
他來下聘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來,就在下個月二十六。六孃的年紀也不小了,安遠良便點了頭同意。趙氏對六娘早就煩透了,故此能早早把她嫁出去,心中只有高興的。
唯一令她不高興的,便是六娘成親後仍舊留在京中。
為了表示對嫡長媳的重視,陳家決定在京中新買一套四進帶跨院的宅子,作為六娘和陳謙的新婚之用。裡頭一應物件都是全新的,皇商的財力便在此時顯露無疑——
陳家本就是在江南經營多年,很有些家底。如今他們想著若是能借助新媳婦孃家的勢力,打通京中的人脈關係,於陳家的生意十分有益。
尤其是得知六孃的嫡姐三娘是毅郡王府世子妃,庶妹九娘是位高權重的平遠侯夫人,陳家便更是傾注了大量的財力,送往京中的銀子淌水似的。
他們並不敢指望毅郡王世子和平遠侯能把陳謙這個連襟多當回事,可一旦有事,到底有些姻親的關係在,別人看在毅郡王府和平遠侯府的顏面上,想來定會網開一面。
陳家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卻不知道六娘跟三娘、九娘已經勢同水火。
六娘若是什麼都不做,沒有她去勾…引方庭、誣陷九娘和陳謙的舊事,恐怕有事求到三娘、九娘面前,兩人還會給她幾分薄面。而六娘已經把姐妹兩個都得罪光了。
南安侯府中嫁得最好的兩個姑娘都不給她面子,那麼南安侯府對她的照拂也有限。
陳謙雖然知道南安侯府定然不喜六娘,卻沒想到六娘跟三娘九孃的關係已經完全僵了。他還打著起碼能利用毅郡王府和平遠侯府名頭的主意,覺得娶了六娘並非一點兒益處都沒有。
在安遠良的書房,陳謙總算見到了安遠良。
這些日子以來,陳謙的竟跟許蕙糾纏的時候許多,疏忽了該來岳父面前多來走動。恍然驚覺時,忙來補救。畢竟整個南安侯府真心支援他娶六孃的,便只有安遠良了。
“見過侯爺。”陳謙規規矩矩的上前行禮,並不敢託大、輕浮的叫起“岳父”來。
他在安遠良面前,素來是個謙遜有禮的晚輩形象。縱然跟六娘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也是“情之所至”,身不由己罷了。這話在旁人看來簡直可笑,然而安遠良卻很吃這一套。
畢竟在安遠良眼中,陳謙不過是個性情中人,同他年輕時倒是很像。再加上陳謙會恭維,出手大方,弄清楚安遠良的喜好後,此次投其所好,安遠良不喜歡他都難。
“這些日子你都在忙什麼?”安遠良擺出岳父的款兒來。
三姑爺和九姑爺是斷斷不敢惹的,安遠良在他們面前端不起架子來。五姑爺倒還好些,只是素日接觸不多;四姑爺不過是庶子,在他面前很恭敬。而眼下這個未來的六姑爺,讓安遠良當做半個兒子的喜愛。
“回侯爺的話,晚輩正忙著操持新房的事,再加上陳家的生意有些轉到了京中,自然要上上下下打點一番。”陳謙從容不迫的說出了他早就編好的理由,語氣中帶了些歉然道:“這些日子忙了些,便沒來請安,還請您別怪罪。”
說著,陳謙適時的遞上一個紫檀木雕纏枝蓮紋的匣子。“這是晚輩一點心意,您別嫌棄。”
安遠良接了過來,開啟看了看,只見一對精緻的和田玉鎮紙擺在裡頭,雕工十分精細,玉質又是難得的上乘。安遠良素來喜歡附庸風雅,見了這樣一對鎮紙,自然是十分喜歡。
“你有心了。”安遠良的一句話,便表示了對陳謙的放心。
聽了他的話,陳謙總算放下心來。這些日子他是很忙沒錯,也操持陳家的生意沒錯。至於佈置新房,他卻是幾乎不聞不問。一切都全權交給了長青,只要大面上過得去就好。
畢竟婚禮那日還是要用來待客的,總不能失了顏面。
至於具體怎麼佈置,陳謙懶得操心。
剩下的時候,他倒拿出了大半用來跟許蕙廝混。他突然發覺,只要找對了角度,許蕙跟安九娘還是有些相似的。
要趕在六娘進門前,把許蕙收用了才是。
陳謙默默的籌劃著。畢竟他婚前有個通房也很正常,只要他不過於抬舉許蕙,徹底壓到了六娘,別人便不能說什麼。他不給許蕙名分便是,安六娘又能如何?
“我爹孃從揚州來信了,說是等到我和六娘成親那日,他們是必到的。”陳謙言辭懇切的道:“他們讓我跟您陪個不是,實在是家中抽不開身。”
說著陳謙恭恭敬敬遞上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