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陳氏家主言辭懇切,安遠良也不是態度強硬之人,反而還安慰了陳謙兩句。
為了表現出自己對六孃的“真情”,陳謙還另外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錦盒,他自己開啟,遞到安遠良眼前過目。“侯爺,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想要送給六姑娘的。”
安遠良看去,錦盒裡鋪著大紅色的絨布,上頭擺著一套精緻的赤金南珠的頭面。
做戲要全套。
陳謙這樣大大方方的把東西送到安遠良面前,明過了路,既不算私相授受,又能表現出他的六孃的情意來。安遠良看陳謙時,便更多了幾分滿意。
甚至安遠良朗聲笑道:“你小子倒是打得好算盤,恐怕拜訪我是假,來給六娘送東西是真!”
陳謙強作鎮定,只是微紅的臉色到底洩露他的心思。如同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似的,在安遠良面前有些手足無措的侷促來。
“你放心,我定然轉交給六娘!”安遠良心情甚好的把小廝進來,當著陳謙的面,把錦盒遞了過去,交代了一句。
陳謙忙上前道謝。
安遠良要留陳謙用午飯,陳謙只說是中午還有事,便沒有留下。
陳謙出了門,便交代長青悄悄的把許蕙接過來,還交代他去弄些助興的春…藥來。
長青聽罷,便覺得自己大爺做事有些偏激了。正在娶親的緊要關頭,若是宣揚出去,先前的功夫可就白費了。誰知陳謙卻是自信滿滿,執意讓長青去辦。
誰不讓他不痛快,那人也別想舒舒坦坦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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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和十娘倒是恢復了六娘和九娘進府前的生活,兩個人結伴去聽風軒上課,下午再去練琴、學女紅。
只是這些日子來,七娘被師父挑剔女紅的時候越來越多了,相反練琴和聽何先生上課的時間被擠壓。十娘敏銳的從其中嗅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恐怕七娘的婚事也有了著落,只是這一回趙氏的口風緊,沒有透出半絲風聲去。
十娘行事愈發謹慎起來。
六娘早就不去上課了,鎮日裡在自己房中繡嫁妝。她已經繡了連續繡了兩個荷包,突然聽到有小丫鬟來通報說,侯爺的小廝來給六姑娘送東西了。
六娘抬起頭,眼底透出一抹疑惑來。
“是另外兩位姑娘都有,還是單我自己有?”這會兒七娘和十娘都沒回來,她們父親派人巴巴來給她送東西?
不過是隻見小丫鬟捧著一個漂亮的錦盒上來,看著這錦盒熟悉的紋飾,六娘心中一動。
這個錦盒和當初陳謙送給她們姐妹和田玉生肖擺件時的盒子簡直一模一樣!
難不成這真的是他送來的?
在開啟之前,六娘心中沒有欣喜。她能想象到,陳謙對她的厭惡和憎恨,只是他不得不娶她。還裝模作樣的送來這些做什麼?只是為了證實他,確實傾慕和南安侯府的六姑娘?
六娘在心中冷笑。
明明當初那些是他寫給安九、私下傳遞的紙條,到頭來竟都栽贓到了自己頭上。
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外如此。
只是有小丫鬟在旁邊,六娘不能讓情緒外露。故此六娘佯裝不知,讓小廝回去跟安遠良道謝,滿面歡喜的開啟了錦盒。
大紅的絨布上,擺著一套赤金南珠的頭面。
做工倒是精緻新穎,只是上頭的南珠……六娘不動聲色的仔細看去,成色卻不是那麼好。而且這樣式,倒彷彿有些熟悉似的。六娘越看越覺得眼熟。
彷彿安九有一套差不多的,只是安然那套是赤金東珠的頭面,東珠各個渾圓飽滿,大小竟是差不多少,十分有光澤。
而陳謙送來的這套,無論是珠子的個頭和色澤光彩上,都差了許多。
六娘攥著錦盒的手驟然收緊,幾乎想把這套頭面直接丟到窗子外頭去。
陳謙何必這樣輕賤她!
“姑娘,您怎麼了?”一旁的小丫鬟奇怪的看著神色晦暗不明的六娘。
六娘心中縱然有滔天的怒火,卻是表現得平心靜氣。甚至她還小心翼翼的合上錦盒,微微笑道:“既然是父親送來的,好生收起來。”
小丫鬟應聲而去。
六娘放下了荷包,準備去抄經。
好一個陳謙,她還沒進門便想著要給她下馬威?那便走著瞧,看最後誰能鬥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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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謙和六娘定親的日子總算是商議定了,安然還是從三娘口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