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了,許蕙突然生出了幾分惱怒來。
這一世成了平遠侯夫人便看不起人了?當初還不是要在她的手下討生活!
許蕙想起安然身邊的大丫鬟青梅、青杏,當初曾經苦苦地哀求她,讓她給安然請大夫;還有安然的那兩個弟弟妹妹,也曾跪著求她,只為了見安然一面——
而如今,她到要給安然行禮了?許蕙覺得心中十分別扭,可又不好表現出來。
所幸兩邊都只是簡單的交談了兩句,陸明修便和安然一起走了,許蕙這才覺得長長的鬆了口氣。
“平遠侯和夫人,人都不錯!”萬氏跟梁氏感慨道:“那樣的位高權重、身份尊貴,跟咱們說話,卻是和和氣氣的。你看侯夫人,更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脾氣模樣都這樣好!”
梁氏也笑著點頭附和。
萬氏也注意到,方才平遠侯和夫人是牽著手的,而平遠侯看向夫人的眼神,滿是溫柔和寵愛,說不出的柔情蜜意。“侯爺和夫人真是恩愛。”
這才是最難得的。
“娘,我早跟您說過,侯爺對我們很好!”鄭興在一旁與有榮焉的道:“雖然侯爺看起來冷了些,可他十分體恤下屬,沒少給下屬幫忙。要不馮大哥人那麼厲害,卻不肯去軍中領個一官半職,情願在侯府給侯爺當護衛。”
“侯爺非常愛重夫人,聽堂哥說,是侯爺親自請旨求皇上賜婚的。夫人才進門,侯爺便把家中的一切都交到了夫人手中。”
“夫人也是個難得的。侯府中上上下下,都對夫人交口稱讚。說是夫人年紀雖小,行事卻是穩重大方。那些護衛們說,夫人嫁過來後,大家的日子比以前更好了些。”
梁氏想起了鄭興送到家中的米和肉,不由也點頭道:“真是難得。這般的品貌性子可是難得了,平遠侯也是個有福氣的。”
許蕙最不能忍的便是有人當著她的面,這樣的誇安然。上一世她和安然可是不死不休的對頭,如今她的母親竟然交口稱讚安然?還有這鄭興,嘴上說著喜歡她,誇起安然來卻也很有一套。
可是到底她還有幾分理智,知道還有萬氏和鄭興在,不能當即便撕破臉。
許蕙忍了又忍,好歹把情緒往下壓了壓。
一行人一面說著話,一面往後殿走。鄭興陪著萬氏在前面,許蕙陪著梁氏落後兩步,走在後頭。
“平遠侯竟也不能免俗,夫人可真漂亮。今年能有十四嗎?”許蕙心中有氣,總要趁機發洩一些。她低聲對梁氏道:“您又瞭解她多少,竟那樣誇她!”
梁氏有些不解自己女兒對平遠侯夫人的莫名敵意。
“平遠侯和夫人不是挺般配麼。”梁氏看了許蕙一樣,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侯夫人一看便是世家貴女,儀態教養都是極好的。”
原本許蕙便心頭不喜,聽了梁氏這麼說,更是覺得彆扭。
世家貴女?安然是寒門之女還差不多!只不過一張漂亮的臉蛋兒罷了。
雖說她還沒弄清安然是怎麼搖身變成南安侯府的九姑娘,可她心中就是不服氣。她心底有個嫉妒的聲音在叫囂著,明明是她重生了,為什麼卻是安然過得更好?
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許蕙突然想著,莫非安然也是重生的不成?
隨即她便立刻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她和安然算得上死對頭,若是安然見了她,怎麼可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一定恨不得撕了她才對吧!畢竟在安然最後的日子,她沒少想法子不讓安然好過。
方才安然還是衝著她笑著略一點頭的,那樣子只是跟陌生人禮節性的招呼而已。
她一定要儘快弄清楚安然的事!
許蕙存著心事,故此在後殿遊賞時,也興致缺缺的。
萬氏見了,心中頓時有幾分不快。自己兒子是為了她才大老遠的跑到了清源寺,這會兒許蕙倒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好像自從見了平遠侯和夫人後,許蕙便有些不對。
方才許蕙跟梁氏在後面說的話,她也隱隱聽到了些,只覺得許蕙有些小家子氣,不大度。她能跟侯夫人比麼?不僅出身比不上、模樣脾氣都差了很多。
好在梁氏一直在打圓場,拉著萬氏說話,讓鄭興陪著許蕙逛逛,這才逛了下來。
許蕙趁機逼問鄭興,關於安然的事。可鄭興畢竟去侯府的日子都不多,更逞論對安然的瞭解了。若說是熟悉,侯爺的心腹秦風、柯林是頭一份的,再不濟他的堂哥鄭鵬,也強些。
為了討許蕙高興,鄭興答應去問一問自己的堂哥鄭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