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誰!
故此她便直接衝到了六孃的屋中,彼時六娘正在默默的靠著大迎枕出神。
六娘心中也很有幾分忐忑,不知祖母和嫡母對她的話究竟信了幾分,可她已經把自己委屈的編排成九孃的替身了,這樣還不成麼?
不過她賭的本也不是長輩們對她的寵愛,而是南安侯府要面子,便不可能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而不讓定北侯府付出代價。而在雲陽郡主府上見到喬裝的陳謙,也讓她不安。
她明明記得,按照原定計劃,小丫鬟是能認出她的。可為何僅僅說是南安侯府的姑娘?是不是陳謙又從其中做了手腳?
原本六娘也不相信陳謙能有如此能力,可當看到他竟能說動方庾給自己兄長下藥,便不由對他信賴了幾分。
如果只是在府中一味等訊息,實在是太被動了!
六娘便想著悄悄派人出去,再去跟陳謙打探訊息,她也要知道定北侯府的態度。
偏生這時候七娘衝進來吵鬧。
“六姐今日怎麼胸口不悶了?”七娘的目光像是藏了冰、淬了毒,她近乎狠厲的盯著六娘,道:“家裡也那麼寬敞的園子,怎麼不見六姐去?六姐到底是胸悶還是思…春了?”
七娘的話說得難聽,六娘聞言也是皺起了眉。
可此時她不宜跟七娘起衝突,起碼不能在吸引府中更多的注意,否則她很難再和外頭傳遞訊息。
“七妹慎言。”六娘不欲多話,直接讓丫鬟送客。“我累了,有事改日再說。”
七娘卻是不依不饒。
若是姐妹兩個為了一個男人拈酸吃醋,鬧到長輩面前,誰都沒面子,只會被狠狠的數落一通,甚至於會請家法責罰。
“六姐這會兒累了?”七娘冷笑道:“昨日六姐怎麼有精神去神采奕奕的勾…引男人?”
七娘的話越說越難聽。
六娘忍了又忍,幾乎就想說出方庭喜歡的人是九娘,她想吵架應該去找九娘吵。可這是她握在手上,能讓長輩相信她的把柄,到底不好直接說出來。故此六娘屈辱的把話嚥了回去。
若是她四處宣揚,自己失去了價值,也不能再談條件。
姐妹兩個在這裡鬧得水深火熱,趙氏和安遠良同樣也在爭執不下。
安遠良的想法是六娘最希望的,將計就計,把六娘嫁給方庭,讓方庭依舊做南安侯府的女婿。
趙氏自然是堅決不同意。
“侯爺怎麼能這樣縱著她們?”趙氏冷著臉道:“您如了六孃的願,若是七娘和十娘有樣學樣怎麼辦?婚姻大事本就該是父母做主,難能隨著自己的意思來?”
“若是往後給七娘和十娘訂了親,她們不滿意,也跟男人弄出不清不楚的事來,就能如她們所願了?”
安遠良聞言,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還是要面子的,雖說對女婿的人選異想天開,不代表他能容忍庶女的胡作非為。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安遠良嘆道:“六娘縱然不對,可那方庭還不也是見六娘漂亮,才生了非分之想?這件事總不能就這樣過去,便宜了定北侯府。”
趙氏立即道:“自然是不能,就算六孃的顏面不要,底下還有七娘和十娘,往後怎麼議親?”
“那這件事……”安遠良有些拿不定主意。
趙氏見夫君並不是堅定的維護六娘,心中鬆了口氣,這樣就好辦多了。“雖說總讓娘操勞有些不孝,可這樣的大事,也只能娘出手幫忙解決了。”
安遠良沒有反對。
“九孃的親事才是最要緊的。”趙氏抱怨的道:“本該從九娘回來後,好生操持她的嫁妝。偏生出了這樣的事!很快就要到了下定的日子,咱們府上也該好好收拾一番,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九娘和平遠侯可是皇上賜婚,咱們府上更應該打點起十分的小心來操辦。”
聽到這件讓安遠良自覺臉上有光的親事,他便舒展了神色,笑道:“是該好生準備一番。今日下衙遇到了楚侯爺,他的意思是不少朝中的權貴都會過來!”
“雲陽郡主也說,她也必是到場觀禮的。”趙氏也得意洋洋的道。
這會兒趙氏倒是與有榮焉的模樣了,甚至她覺得這幾日要想個由頭把鈺哥兒送到安然跟前,好歹培養些姐弟的感情。往後鈺哥兒便多了個平遠侯姐夫,自然不能太生疏。
三娘勸了趙氏幾次,趙氏本也不是小氣的,故此把安然的嫁妝準備得很豐厚,風風光光把安然嫁了,讓她到了平遠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