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管。舒婉她年紀小,我們也是怕她管不好。”
可是北敬王偏偏不如她的意;刨根問底道:“還在你們手上,舒婉嫁到南陽侯府的時候;你們沒給她?”
林竇氏面有難色:“王爺,您也知道,當時出了不光彩的事情,舒婉也嫁得急,那些嫁妝沒來得及清點。”
裴展充臉色一沉:“剛才說沒有給舒婉丫環婆子;是來不及,這會兒說沒有給嫁妝,也是來不及。從舒婉嫁到侯府算起;到如今,已經三年有餘。三年多了,還不夠你們清點?”
見裴展充變了臉色,林庭訓也正面色不虞:“今日,北敬王好興致,倒是管起林某家事來了?就算北敬王您是皇親國戚,也沒有管旁人家事的道理。”
“呵,”北敬王冷笑一聲,“我每日忙得很,對林府家事豪無興致,也懶得管。但是,本王問的是家姐的嫁妝。家姐早逝,我是家姐的孃家人,來管管她的嫁妝,說到哪裡都合情合理?”
“王爺,”林竇氏道,“我們只是暫時管著姐姐的嫁妝,等舒婉再出嫁時,便把這些嫁妝還給舒婉。”
北敬王道:“舒婉早已及笄,而且三年前已經出嫁,又何須你們來代管?今日既然本王來了,你們就清點一下嫁妝,還給舒婉吧。”
“這……”林竇氏打著哈哈道,“王爺莫要著急,這清點嫁妝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容我們花些時日慢慢清點,把姐姐的嫁妝清點明白。”
裴展充冷冷掃了一眼林竇氏,朝林庭訓說道:“世人皆知,林相隨出生微寒,但才華出眾,年紀輕輕便得皇上賞識,如今已是關拜丞相,輔佐皇上處理國事,是一介能臣,受百官敬仰。
不過,若是被人知道,林相將原配嫁妝據為己有,霸佔嫡女財物,朝堂上下會如何看待林相?”
林庭訓雙眸一睜:“王爺這是何意?”
“林相起於微末,能有今天,想必相當不易,其中心酸怕只有林相自己知道,”裴展充道,“希望林相能愛惜自己的名聲。莫要因為嫁妝這點小事,將自己苦心經營的地位和名聲,毀於一旦。”
林庭訓牙根咬緊,兩腮的肌肉山下翻滾。
他如今的地位確實來之不易,從孩童時期起,旁人在玩耍,他卻寒窗苦讀,酷暑嚴寒,從不敢懈怠。
初進入官場之後,他沒有背景,到處受到白眼和冷遇。
後來,他和郡主成了親。郡主對他的仕途多有助力,然而在家裡,面對自己的妻子裴明珠,他時時有自慚形穢的感覺。他是一個男人,理應是一家之主,應該是女人對他言聽必從,可面對裴明珠,他卻要時時常討好她,做低伏小。甚至,還有人在背後偷偷說他是吃軟飯的,靠女人的。
為了讓世人看到他的才華能力,他拼了命的處理公務,他曾經連續三天不合眼,處理衙門積攢的陳案。
終於,他的名聲漸起。
有郡主夫君的身份,有岳家的助力,靠著自己的本事,他一步步到了今天的地位。
過往種種,在林庭訓腦中一一閃過,他經歷千辛萬苦,只有一個念頭支撐著他,成為人上人,再不用遭受冷遇,再不用做低伏小,他要受世人所敬仰。
如今,他已經得到了,豈能輕易放棄?
裴展充觀察了一下林庭訓,心中冷笑。
裴展充不動聲色,繼續喝了口茶:“近日,邊關戰事好轉,眼見我大周得勝在望,皇叔也心情大好,明日他還招我入宮,讓我陪他下盤棋。
我同皇叔下棋時,通常會一邊下棋,一邊說話,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林相也莫要怪我了。”
林庭訓心一沉,裴展充口中的皇叔不是旁人,正是當今天子。當今天子裴凌是裴展充的堂叔,裴展充這一聲皇叔也是叫得的。
林庭訓身上沁出了冷汗,若是皇上怪罪下來,豈是他可以承受的?
“王爺說笑了,”林庭訓說道,“明珠的嫁妝,當然是要給舒婉的,方才內人說,想要緩上幾日,也是想仔細清點。
既然王爺說今日就要清點,那趁早不趁晚,今日便今日。”
說罷,林庭訓轉頭對林竇氏道:“夫人,你即刻去把明珠的嫁妝清點出來。”
“這……”林竇氏咬著牙,應了下來。
林竇氏回到蘭汀院廂房,一屁股坐在踏上,神情陰婺。
戚媽媽見林竇氏面色不善,便問道:“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裴展充竟然要我們林府把裴明珠的嫁妝拿出來,交給舒婉那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