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薛佑琛撩起長袍跪地說道,“臣不求賞賜,臣想用軍功向討個旨意。”
“什麼旨意?”裴凌問。
“賜婚的旨意,”薛佑琛道。
裴凌怔了怔,隨即哈哈一笑:“哈哈,今兒終於有件高興的事了。怎麼我們南陽侯有看上的姑娘了?朕早就說過了,你也二十多歲的人了,到現在還沒個家室。說吧,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臣想求個賜婚聖旨,至於是哪家的姑娘,”薛佑琛道,“等那姑娘應了臣,臣再告訴皇上,免得影響她的閨譽。”
“看來那姑娘還沒有應下你,不想南陽侯竟在姑娘面前受了挫,哈哈,”裴凌道,“那好,朕就等你,呵呵呵,再告訴朕。你想的還挺周到。”
薛佑琛沒管裴凌的調侃,謝了恩。
裴凌見薛佑琛神情嚴肅,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覺得調侃他也沒什麼大意思,便不再說他:“起來吧,此事朕應下了。”
薛佑琛起身。
裴凌褒獎了其餘幾位官員,皆大歡喜。
——
“林大小姐,皇上要見你,快跟奴婢來,”宮女道。
“好,”林舒婉起身,跟著宮女走出御書房偏殿。
她跟著宮女走到御書房門口,便見薛佑琛從御書房走出來。
薛佑琛的目光捉到林舒婉,對她點了下頭。
林舒婉心下明白,一切順利。
她走進了御書房。
“臣女給皇上請安。”林舒婉屈膝行禮。
裴凌坐在主位上,低頭看著林舒婉,心情複雜,原本是要賞賜這個林相嫡女的,她獻出了羊毛衣衫的製作法子,流水線的法子。在邑州,又想出了換班制和雪爬犁的法子。這些他從薛佑琛和袁若瑜的摺子裡都看到了。
她功不可沒,是該好好賞一賞。
可惜她的父親竟出了這樣的事,等她父親定了罪,她是該受到牽連的。
裴凌犯難,一時竟不知如何處理林舒婉。
“林氏女,”裴凌道,“大周這場仗,你也是有功勞的,你想要什麼賞賜?”
林舒婉跪到地上,背脊卻是挺直:“回皇上,臣女不想要賞賜,臣女想用功勞換旁的。”
裴凌問道:“哦?你想換什麼?”
林舒婉低著頭,語氣波瀾不驚:“若是臣女的父親做錯了什麼事,臣女求自己和其他家人不要受到牽連。”
裴凌眉心一攏:“你知道剛剛早朝的事?”
林舒婉茫然道:“早朝?臣女豈會知道早朝的事?是臣的繼母昨日告訴臣女,父親做了錯事,她說她已經找了朝廷官員告發父親。臣女不知繼母所說是真是假,只想著萬一這事是真的,臣女可以用這份功換自己和其他的家人免受牽連。”
“恩,”裴凌應了一聲,想她一個閨閣女子又怎會知朝堂上發生的事?
“那你父親呢,”裴凌問,“你怎麼不為你父親求情?”
“若是父親真的犯了大錯,那皇上降罪也是他該受的,臣女豈敢用自己這點功績,求皇上繞過父親?”林舒婉道。
“好,你所求的,朕允了。”
第78章 第78章
傍晚日落;袁若瑜從衙門出來;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茶館喝茶。
他有一項愛好,便是去茶館聽說書;雖說他是個文臣;但偏偏喜歡聽戰場英雄殺敵之類的故事,大概因為年紀輕;就算天天讀聖賢書;心裡卻還有幾分崇拜英雄的熱血。
離說書開始還有些時間,茶館裡人尚不多;袁若瑜從進門出的樓梯走上去,到二樓找了個靠欄杆的座位,這座位視線極好,正對著一樓的說書檯。
袁若瑜叫了一壺茶。
他坐著等了一會兒;旁邊一桌空位來了四五人。
這四五人圍著桌子坐下,也叫了一壺茶;隨後,便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這時,茶館裡人少,也頗安靜;這四五人所說的話,清晰的傳到袁若瑜耳裡。
“我今兒得了本詩集,是南陽侯府薛三爺的詩集。薛三爺近日的詩詞真是精妙;精彩。這集子裡的每首詩,都是好詞妙句。如今薛三爺可以說是京城第一才子。”
“我聽人說,薛三爺自稱情場失意,他把自己的感情都匯到詩詞裡。”
“難怪難怪,薛三爺的詩詞讀來感人肺腑,繾綣情深,原來是他自己的感情。卻也不知道他是怎個情場失意?他長得不差,身份也不差,又有才華,世上的女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