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銅鎖,火把迅速照了一下房中便轉身離去。
待人聲走遠,兩人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第60章 ,
角樓上又傳來鐘聲,殿外的甬道里火把來來回回,兩人在黑暗中默聲坐著;都知道這是驚動了三隊巡衛在徹底搜查;雖然還沒有到通知御林軍和內務府的地步,可這一夜;他們是別想出去了。
門外的腳步聲又遠去,林偵摘下腰間的水袋,開啟喝了幾口。
“你還帶水了??”奕楓驚訝地看著那人。
林偵白了他一眼;沒搭理。
黑暗中靜了一會兒,“我也渴。”
林偵又抿了一口;把蓋子擰好。
“給我喝點兒。”
林偵隨手將水袋掛在腰間。
“怎麼收了??”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看到那鼓鼓的水袋別了起來;奕楓挑了眉;“我渴!”
一步之外,那人靠在門邊,手腕搭在曲起的膝頭,合了雙眼悠然地養起了神。“呸!”奕楓啐了一口,正要扭頭;心裡不服;起身就挪到了他跟前兒;林偵立刻握住他的腕子,“明搶啊?”
“我渴!”
“抄了七十卷的《列傳》,古人聖賢的言行就一丁點都沒學著麼?”
這麼近,四目相對,他一擰眉,那眼神像極了皇父,奕楓有點心虛,乾乾地嚥了一口,“給我喝點水,……七哥。”
林偵白了他一眼,放開手。奕楓立刻摘下來,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灌了起來。一下晌只顧了看圖連茶都誤了,晚上又怕身上不輕便,滴水未進,加之跑了這大半宿,喉嚨早就火燒火燎,這一通清涼灌進去,好痛快!
喝了個飽足,這水的味道好似有點鹹,又好似酸甜,入在口中清冽可口,十分解渴。奕楓滿意地抹抹嘴,瞧瞧還剩了一半的水袋,“你也是稀奇,竟是帶了這麼一大袋子水來,難不成就打算著要被困麼?”
林偵拿回水袋,“餓麼?”
“餓!”奕楓立刻兩眼放光盯著他腰間,“七哥!你還帶點心了不成?”
林偵嗤笑一聲,“倒美!”
“那你問我!”
“餓著吧!也好記住自己乾的蠢事!”
奕楓白了他一眼,靠在了一旁。房中又復了安靜,奕楓雖說是餓,可解了渴已是十分適宜,回想這一宿方覺後怕,倘若真落在御林衛手中,且莫說那開了刃的腰刀,就是這一身夜行衣也說不清,謀逆之罪即便得以申辯,也要失了皇父之心,豈會將他放于軍中?
扭頭看了一眼身邊人,竹篾窗紙透進一點月光,他倒是氣定神閒端的是個的樣子。奕楓道,“你今兒怎麼尋到我的?”
片刻的沉默,林偵道,“你跟不上我,定是會再找旁人。”
奕楓一驚,啊??他知道!奕楓早就料得小丫頭的失蹤定是七哥動的手腳,遂起先跟蹤的就是他,卻不曾料到這廝狡猾異常,要麼幾日不出宮,要麼一匹馬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街巷裡,根本無跡可尋。
“你橫豎是要與我過不去!可你能藏,我就能找!今夜你攪合了我,我再尋旁的招兒。沐芽,我是一定要找到!”
他的語氣理直氣壯又勢在必得,林偵聞言絲毫不覺意外。覺察到奕楓跟蹤他,林偵甩掉尾巴後並未多想,以為驕傲的王子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搶了人不過是想找出來出一口惡氣,誰曾想自己不過是讓王九小心地檢視幾天就發現他在追蹤武方。
原本林偵也猶豫管還是不管,昨天去看望芽芽,小丫頭傷情好轉,扶著她沒走幾步就踮起腳咬了他的耳朵,支支吾吾地說她走前給奕楓留了一封信。聽完信的內容,林偵大驚,看了這封信,奕楓不瘋才怪!
“我不是想攪合你,只是,”林偵輕輕吁了口氣,“有些事想告訴你。”
“何事?”
“沐芽的身世。”
聞言奕楓立刻皺了眉,一副絕不肯信的模樣。林偵沒有理會,只道,“你覺著她新奇,貧苦的小宮女不但讀過書還會西方的格致學,只要牽扯到題目,天大地大不如題目大,欺君犯上,口無遮攔,是不是?”
他一字一句像親眼所見,奕楓雖仍是十分牴觸,卻到底豎起了耳朵。
“我告訴你她的來處,你便明瞭。沐芽是個棄嬰,被一個西洋傳教士撿起來帶到了西洋。在那裡長到十二歲,又隨義父回到大周,可惜長途顛簸,義父惡疾死在途中。她年紀又小,為了吃口飯就賣身進了宮。”
“西洋??”奕楓驚訝,難道她說的“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