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西洋??想了想,她雖然格致學十分厲害,可正經的聖賢詩書知道卻不精,寫出來的信也毫無章法可言,倒是對得上,可是……“不對啊!她只說她有哥哥,從未提過什麼義父啊?”
“那傳教士□□當行善,哪裡會真做父親,同行好幾個孩子,其中有一個年歲長些又常照顧她,兩人自然親近。”
“……哦。”奕楓應了一聲,依舊將信將疑,“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兩個……究竟是怎樣?”
到底還是問到這個,林偵道,“從小漂泊,沐芽並不十分清楚疆域之界,只知道那地方離得十分遙遠。我在頤和軒的時候夜裡出來正捉到想逃跑的她,也覺小丫頭言談新奇、有趣,便常找她出來說話。後來,我派人出去找到她哥,才知道原委。”
“你找到她哥哥了?在哪兒??”
“京城謀生艱難,他已經走了。臨走前,把沐芽託付給了我。”
“哼!”奕楓冷笑一聲,“他倒便宜!皇子自是好靠山。”
“異姓哥哥很是疼愛她,託付我不是為的我是皇子,而是因為小丫頭與我十分親近。”
奕楓立刻咬牙,“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你想知道為何麼?”
“不想!!”
“因為啊,”林偵轉頭對上奕楓的眼睛,微微一笑,“我與她那個哥哥長得十分相像。”
“怪不得她一直想叫你哥!”奕楓忽地展了眉頭,又擰住,“所以你就趁機欺負她??”
“玉佩的事確實是我的錯。”林偵說著,低頭從腰間解下自己的麒麟珮遞給奕楓,“你看,與你的那枚是一對。是當年皇父賜於我母妃之物。自你得到,我一直想拿過來照著再雕制一塊配成一對,做個念想。”
“哼!”奕楓甩還給他,“你朝我要不行麼?非得要沐芽來拿??”
“你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要得出麼?”
奕楓狠狠白了他一眼,沒吭聲。
“奕楓,玉佩的事,我給你賠不是。我當時未能站出來,是怕傷了沐芽。你若心裡還過不去,咱們合計個法子,把沐芽撇出去,我到皇父面前認錯。”
“馬後炮!”奕楓丟過來一句,“我跪也跪了,罰也罰了,這個時候還多什麼事?嫌皇父不夠心煩麼!”
黑暗中,林偵微微一笑。
“……七哥,”
“嗯,”
“沐芽要玉佩,說,說是能回去……”
“嗯,她不想做奴婢,我答應她只要她把玉佩給我弄來,我就著人護送她回西洋。”
“你真打算這麼幹麼??”
“嗯。”林偵很認真地點點頭,“她從小長在西洋,那養父又是個信教的,雖說也是皇家宮廷頗有身份之人,卻教的都是一套平等之理,尊卑之序在她眼中與咱們大周相去甚遠。我想著她這麼個樣子,留下早晚得被主子打死,不如回去。”
想起那一頓板子,奕楓皺了眉頭,“我……我當她是你派來我身邊的奸細,才……”
“才把她往死裡打?”
“往後不會了。絕不會再動她一手指頭!”
“往後?”
“怎麼?你不還給我麼??”
他問得這麼勢氣,林偵冷笑,“還給你?她是物件兒麼?我說了這許多,你一點都沒聽明白?她不是誰的奴婢,在她腦子裡她與你我一樣,是人,要自己做主!”
“我……”奕楓稍稍愣了一下,駁道,“我也沒說讓她做奴婢啊?”
“那好,你想讓她做什麼?憑什麼在你身邊?”
一句話問得奕楓有些卡殼,那一封信看得他心血沸騰,一門心思只想把她帶回身邊,不管她是人還是妖精,從此都要栓在身邊!只想栓在身邊!
看他沒了話,林偵很滿意,“敬事房已經刪了她的名冊,她不是奴婢了,你,我,都不能隨意支配她。我打算……”
“你莫再打算送她走!”奕楓忽地打斷,語聲驟然提前,胸口的氣息起伏都有些壓不住,“我要要她!”
“你說什麼??”
“七哥,我,我今兒也不怕你笑話,我與她,兩情相悅!我,我要要她!”
混蛋玩意兒!!“要她”這麼羞辱人的兩個字竟是說得斬釘截鐵,十分榮耀!林偵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過去,可一開口卻是變了味,“兩情相悅?你怎麼看出你們兩情相悅的??”
“這我不能跟你說!”想起抱在懷中那雙清凌凌的小月牙兒看得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