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府尊慌忙攔住他,道:“殿下,鄭七小姐應該在後院,此時去正當時,萬萬不可在此處耽擱。”
“急什麼,不就是一個女人?既然入了你的府,你還替我留不住人?”蒙赫聽雷府尊說了一路關於那個白衣男子如何清冷出塵,如何皎皎如月,早就心癢難耐,一把搡開雷府尊,便大步向前走。
此時宮胤正在前廳,他當時也是不喝人家茶的,陪他的一位管事,正侷促不安地坐在那裡,這位平日裡長袖善舞人情活絡的管事,此刻卻覺得府尊交代下來的拖住這人的任務,實在是太難。這位沒有言語,沒有表情,連眼神都欠奉,他想搭話,卻在那樣高冷凜然的姿態面前,吶吶不能成語,平日裡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的滔滔不絕,到了冰雪一般的人面前,也被凝成了冰雪,梗在胸膛裡,讓他坐立不安。
更糟糕的是,宮胤一直微微閉著雙目,似乎在算時辰,忽然站起,道:“時辰差不多了,請將我女伴叫出來,我們要走。”
管事正不知怎麼才好,宮胤見他一臉無法做主模樣,乾脆轉身向外就走。
管事正無措,忽見花廳外頭人影晃動,顯然是有人來,如蒙大赦,急忙迎了出去。
外頭來的自然是蒙赫,他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立在一角看了一會,這一看便看得眼神熠熠,幾乎忘記挪動腳步。但宮胤步子一動,他眉頭便微微一皺,看了一眼身後侍衛,道:“圍住花廳!”
“殿下,後院那頭,再不去人就走了!”雷府尊焦急地催促。
“沒空!”蒙赫冷眼一翻,對身後兩個侍衛道,“去,那個女人賞你們玩了!”
兩個侍衛又驚又喜地接令,雷府尊傻眼,急忙相攔,“殿下,殿下,不可如此……”
“一邊去。”雷赫輕描淡寫一撥,雷府尊便被撥倒在地,急忙又扯住他袍子,道,“鄭家小姐如何能賞賜您的屬下,您還要娶她的啊……”
“是啊,本王會娶。不就是個娶回來供著的女人嗎?又沒打算要她。告訴你,踐踏到底鄭家才會毀婚,本王求親他家才會更感激,當然,我的忠心侍衛也會感激我,瞧本王多大方。”蒙赫嘿嘿一笑,眼看宮胤出了花廳,身影一閃已經掠了過去,“站住!”
宮胤抬頭,淡淡看過來,他目光寒冰冷徹,看得蒙赫激靈靈打個寒戰,胸中卻更生起幾分灼熱的興趣。
好相貌,好個性,好殺氣!
這樣的人物,哪裡是以前遇見的那些空有皮囊的庸脂俗粉能比!
芝蘭玉樹,高嶺瓊花,不可錯過!
一股凜冽的寒氣逼來,宮胤看也不看他一眼,已經一片雪一般將從他身側掠過。
蒙赫長鞭飛甩,勾向宮胤的腰,一邊試圖把他往自己面前拉,一邊大笑:“兒郎們,不計代價,留下他!走掉了,你們一起死!”
……
宮胤在前廳被絆住的時候,景橫波在後堂昏昏欲睡。
而此時,雷盈盈和鄭七小姐已經到了那廳口,雷盈盈豎指於唇,“噓”了一聲,悄聲道:“且隨我去悄悄看看,但望事情已經平息了。”
兩人便悄然移到窗前,探頭一看,正看見景橫波斜斜倚在椅子上,衣衫一片血漬。
兩人齊齊變色,雷盈盈駭然道:“已經死了?”
鄭七小姐也面色發白,她原本半信半疑,此刻見這一幕,不禁驚心,想不到事情竟然這般嚴重。
她便要進去救人,卻被雷盈盈拉開,連退了好幾步,雷盈盈悄悄在她耳邊道:“先別,看看風向再說,我那嫂子,上次大夫說她有燥狂之症,不瞞你說,發作起來六親不認,這要咱們貿然去救人,把她惹怒了,只怕人家還沒死也得被咱們害死,說不定還會連累你我,還是先想想辦法,勸勸她安定下來再說。”
“可是這姑娘瞧著不大好,萬一耽擱了……”鄭七小姐不大在意自己的安危,卻怕裡頭那一身血的姑娘真的死了。
“應該不至於,咱們先去見我嫂子,勸她回心轉意,把人放了。”雷盈盈不由分說,拉著鄭七小姐就往裡頭走,鄭七小姐只得跟著。
到了雷夫人住的院子,兩人進去,在外頭客廳坐了,雷盈盈道:“我先去瞧瞧我嫂子,看看她到底怎樣,若是真不大好,可別害了你。”說著便進去了。
鄭小姐便在外頭等,丫鬟奉上茶來,鄭小姐心中焦灼不安,下意識揭開茶盞喝了幾口。
隨即她便聽見隔間似乎“砰”一聲響,她心中一跳,想著雷盈盈說的夫人的躁狂之症,可不要雷盈盈也受了害,眼見身邊無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