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她對宮胤背影講話。
宮胤不回頭。
“它也怪可憐的……”
宮胤不理她。
“它肯定不是主動想害我,一定是被大腓腓逼著害人做餌……”
宮胤沒反應。
“剛才那隻大的也不知道死沒死,我們走了,它只怕又要慘了……”
宮胤隨手採了朵花,慢慢地嚼。
景橫波看著他筆直傲嬌的背影,火氣上來了。
“擦!莫名其妙!姐幹嘛低聲下氣要你同意?”她恨恨拎起腓腓,往自己肩膀上一放,“你又不是我老公!”
她將腓腓放在肩上,大步越過宮胤走開,經過宮胤身邊時故意撞了他肩膀。
擦肩而過時,她聽見宮大神輕描淡寫地道:“是啊,誰知道你呢?”
“……”
景橫波身子僵了一秒。好似忽然被一道電劈進心裡。
是啊,誰知道自己呢。
明明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事,為什麼第一就是想著要他同意?為什麼自己的語氣中不由自主就帶了詢問、徵求、討好、獲得肯定的希冀……就像……就像一個作了錯事的妻子,有點畏怯地希望得到丈夫的同意……
啊呸!啊呸呸呸!什麼有的沒的?
他算老幾?
景橫波你又被蠱惑了吧?被丫一句話蠱惑了!
明明是怕他出手害了腓腓才想要徵求他同意的!
就是這樣!
“呵呵呵呵。”她不理宮胤,抱著腓腓發膩,“霏霏,霏霏,以後就叫你霏霏了哦,我可救了你兩次,你以後一定要對我忠誠哦……”
宮胤瞟一眼她故作不屑一顧的嘴臉,懶得和她計較。
當然他也不會告訴她,這隻名叫霏霏的腓腓,是個公的。
霏霏幽紫色的大圓美瞳緩慢地眨來眨去,似乎有點要暈,難為它忍得渾身發顫,景橫波還以為它愛上了這個溫柔乖巧賣萌裝乖故作甜美範的名字。越發抱著它喊個不休,喊一次人家抖一次,喊一次人家抖一次。
宮胤覺得也不需要給這隻腓腓什麼新懲罰了,這就足夠了。
密林裡行走的日子因為有了霏霏帶路,顯得輕鬆了許多,它知道哪裡有猛獸,知道哪裡有美味的野果和山泉,知道哪裡的路更好走,而哪裡不適合穿行,更妙的是,它所經之處,蛇蟲躲避,景橫波從此逃離了被碩大山蚊子追殺的噩夢,身上被蚊子咬出來的疙瘩逐漸消失,這使她心花怒放,原本還有些猶豫收養霏霏的舉動,現在已經覺得離不開這傢伙了。
山間不知日月,只知道日光不斷升起,山脈起伏漸漸變緩,草木葉片變得細長,漸漸出現了很多分支的溪流,雖然一直沒有遇見前來尋找的護衛,但景橫波也從宮胤臉上日漸輕鬆的神情看出來,快要走出去了。
☆、第三十九章 快到我碗裡來
景橫波想到可以走出去,自然歡喜,卻又生出些淡淡的悵然。這些在密林中行走的日子,除了一開始遇見一隻豹子,後來也沒發生什麼驚險,每天晚上宮胤會為她找好一個適合睡覺的地方,自己和衣在她附近休息,她有時甚至看不見他在哪裡,但就是能感覺到空氣中存在著他,存在著他的呼吸,平靜的,安詳的,悠長輕緩,似一層寧靜氣場,將她籠罩,她總是因此一夜無夢,睡到香甜。
早上起來在朦朧的晨光裡相視一笑,林子中透光如綠紗濛濛,他和她都覺得對方那個笑意純淨動人,雖然之後不多久就開始毒舌鬥嘴,可是晨間初醒,意識朦朧,心中空明那一刻,所展現的情緒才是最真的。
她漸漸和他學會了剝兔子皮,從一開始大呼小叫嫌髒嫌惡心到如今的一分鐘利索搞定,他也學會了辨認香茅草,甚至在她的指引下找到了牛至草,後者她總說有比薩味,至於比薩是什麼,她不說,他也就笑而不語——反正連猜帶蒙,結合語境,多半也能猜到她的意思。她的胡言亂語,特立獨行,才是這林間最亮麗新鮮的一幕,何必追究個是非明白?
這一日行到一處河水旁,前頭無數小溪到此處彙整合滔滔河流,滾滾而去,宮胤看了看河水的流向,道:“走過這條河,應該就可以出去了。”
景橫波舒出一口長氣。
宮胤取下肩上的狍子,這是今天的飯食,景橫波則取下肩上的一堆獸皮鋪在地上,疲憊地舒展開長腿。獸皮是宮胤一路打獵收集的,用來夜間鋪蓋以免被山間寒氣侵襲,之前一直是他揹著,但從昨天開始,懶女人景橫波忽然良心發現,搶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