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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滑過一間冰室,室內滿掛冰雪,沼澤泥也是白色的,一人在沼澤中一絲不掛,周身毛髮已經掉光,連面板都變成冰晶色,景橫波甚至隱隱看見他胸口下的心臟,她揉揉眼睛,覺得不可能,想要看清楚,卻一滑而過。
還有的室內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忽然什麼東西一亮,光芒四射,仔細看是一束光,光裡卻有什麼東西在眨動,再一看好像是眼睛,一隻眼睛對著光,身體都在黑暗中不見,景橫波恨不得閉上眼睛,閉上眼之後腦海裡都沒完沒了的光和眼眼和光。
還有半邊身子缺失鑲了鐵的,還有周身似乎被抽掉骨頭蛇一般遊移的……眼前一幕幕如電影鏡頭飛閃而過,幕幕都是人世間最陰森恐怖的畫面,堪比地獄。
景橫波很想閉上眼睛,可直覺告訴她此刻看見的東西一定很要緊,錯過這次絕對沒下次,再噁心也得忍著。
這山腹管道非常奇特,僅僅因為先天瀑布沖刷,不可能形成這種可以在整個山腹之中坐滑梯的效果,想必有人發現了這裡的特殊地形,後期加以開發築成。
“唰。”地一聲,一個向下的俯衝,已經可以看見微光,景橫波知道快要到洞口。
她忽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
洞裡的那個人,為什麼那麼放心她會將信交出去?不怕她出了洞,就把信一扔或者乾脆私藏?
那說明,就在洞口,應該就有人等著接信!所謂的什麼三里第一棵樹,都是鬼扯!
難怪不怕她看信,原來信送出去就得被滅口。
洞口越來越近,景橫波拔出藏在腰間的薄刀,手臂持刀直直向前。
“哧。”一聲,她已經坐著衝到洞口,與此同時,一條人影一閃,一人伸進手來,笑道:“非……”
又是“哧。”一聲,景橫波攜著巨大沖力,連人帶刀,撞入對方懷中!
這一刀慣性驚人,剎那間刀出背!
那人一聲慘呼未及出口,下意識抬掌下拍,景橫波早已一腳蹬在他腿上,將他蹬開。
刀隨著那人後退離體,空中曳開一道血虹。
景橫波撲過去,那人重重倒地,還沒死,在血泊中抽搐,翻著死魚般的眼瞪著她,是張陌生的臉。
景橫波習慣性去他臉上撕,沒撕到面具。
“你……你不是……”那人嘶聲一喊,抬手似要抓她,手舉到一半垂下,氣絕。
景橫波有點遺憾自己下手太重,留個活口說不定能逼問出更多東西,可她自己傷勢未愈,對方實力不明,不趁那個最好機會下手,萬一出什麼岔子,那就後悔莫及。
她翻開屍首的黑衣,赫然發現他裡面穿的是軍衣,這裡已經是易國,按照慣例,邊界必囤重兵,附近肯定有軍營。而這個人,是以士兵身份隱藏在此,專門負責聯絡山腹裡頭的“基地”。
景橫波認為那地方和十三太保的墳場基地一樣,應該也是做實驗的地方,只是更加高階巧妙。
設立這基地的人是誰?他秘密聯絡的一個收信人,竟然都能混入易國軍營,那麼他對於易國,還有沒有別的滲透?
景橫波原本想不管屍體,此刻發現軍衣倒不能不管,想了想,將那人推入洞中,用石頭堵上洞口。
推人的時候,她忽然想起那人看見她出來,說的第一句話。
“非……”
非什麼?
她琢磨著,走開兩步,忽然站住,腦中如閃電劈下。
緋羅!
斷了右腿,毀了容的緋羅!
那山洞裡要她傳信的怪物,竟然是緋羅!
景橫波站在午後的陽光下,渾身發冷。
她萬萬沒想到,當初那個美豔尊貴,風情萬種的緋羅,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震驚之後是後怕——幸虧她臉上一直戴著面具!
緋羅要認出她,就不是傳信的事情了,不把她活活撕吃了才怪。
發了一會怔,忽然聽見有人聲,她急忙躲入草叢,看見一隊士兵快步跑來,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器具,在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安排下,爬上半山,鑽入半山一個山洞,之後隱約有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似乎在開山鑿洞。不斷有人搬出淤黑的沼澤泥,用桶運下來。
忙了大概大半天,這些人才收工,開隊回去吃飯。景橫波看見很多人戴著面罩,從頭到腳防護得嚴嚴實實,倒像是怕沾上什麼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