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妃子更是臉色緊張,急忙伸手接茶,雙手捏得死緊,手背繃起青筋。
那宮女忽然手一歪,托盤傾倒,景橫波撇嘴——下一刻就是打碎茶盞了吧?老掉牙狗血招數!
那妃子卻一把用手托住托盤,滾熱的茶水全部灑在她手上,頓時雙手燙紅,她咬牙忍著,也不敢鬆手。
類似的事已經發生過一次,上次容嬪就是“不小心”打碎了王太后“珍愛”的紅寶石壽桃,被罰去冷宮做苦役,不過一個月就跳了井。
那宮女見她不鬆手,微微一怔,上頭王太后微微一哼,那宮女聽著,臉色緊張,心頭一狠,一把將茶盞向地下一拂。
此時那妃子正死死抓住托盤,手被燙傷還在忍痛,再想去救茶盞已經來不及,眼見那玉茶盞將要落地粉碎,眼底不禁露出絕望憤怒之色。
景橫波忽然手指一彈。
那茶盞原本向左側空地歪倒,忽然向右一歪,回到托盤上。
宮女駭然瞪大眼睛,王太后面色一僵,所有妃子抽一口冷氣。
那妃子死裡逃生,一臉驚駭和冷汗地抬頭,茫然的眼神四處張望,想知道是怎麼回事,誰救了她。
景橫波隔著人群,向她輕點下巴示意。
那妃子看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此時王太后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色很是難看,直接道:“跪安吧!”又對宮女道:“李嬪手燙傷了,留下來敷個藥吧。”說著也不待她答應,自顧自進了裡面小佛堂。
妃子們如蒙大赦,都同情地看了看李嬪,趕緊溜走,那李嬪剛脫大難,又遇危機,神情死灰,眼看宮女進入內室找藥,忽然向景橫波走了過來。
景橫波等的正是她,急忙對她微笑點頭。
那李嬪掃她一眼,悄聲道:“剛才……你?”
景橫波點頭。
“你……還能幫我嗎?”李嬪看看裡間,“王太后今兒,看樣子不打算放過我了……”
景橫波手指指指自己咽喉,示意說不了話,那李嬪也聰明,推過來一盞茶水。
景橫波蘸茶水寫:“我能幫你,但你得給我回報。找解藥給我。”
“你中的是千機鎖毒。宮中秘藥之一。”李嬪道,“大王才有解藥,我可以想辦法給你拿到。”
“你家大王呢?”景橫波問。
“聽說有急事出宮。”
“你幫我拿來解藥,我就幫你解決王太后。”景橫波寫,“幫你一勞永逸解決問題。”
“你是誰?”李嬪狐疑地瞧著她。
“王太后的仇人,她要關我在這裡,慢慢折磨我,你放心,我就算死了,也一定要她陪葬。”
李嬪眼底露出興奮神色。
她不敢動手弄死那讓她日夜不安的老太婆,老太婆對她防備也太重,如果有人能幫她一把,那就太好了。
“一言為定。”她迅速抹去茶水印子,回到原位。下一刻,宮女走了出來,拿著藥物,那藥粉卻忽然撒在了她自己的手上,眼看著一塊皮肉就掉了下來,她慘叫著急急去找水洗手了。李嬪死裡逃生般急急離開,走之前眼神堅定地看了景橫波一眼。
景橫波嘿嘿笑了笑。
……
一抹冷電,擦過耶律詢如胸前,直射紫微上人心口。
耶律曇的冷笑也如冰刀。
“誰碰你,我殺誰!”
耶律詢如忽然撒手,身子向前一撲。
她用胸口迎上了冰刀。
“嚓。”一聲冰刀穿她胸口而過,鮮血一半前射,濺耶律曇一臉,一半後衝,濺紫微上人一頸。
兩個男人,在這一瞬間都愣了。
耶律曇眸子猛縮,眼神不可置信,他想不到耶律詢如動作這麼快。
紫微上人還保持著一手撥開的動作,盯著耶律詢如背後出來的刀,表情傻傻的,剛才雖險,但他其實來得及躲,來得及甩開耶律詢如,頂多受點小傷,他就是忽然起了惡作劇心思,想讓她負疚,想讓她急一急,想讓她受點教訓,下次不要再騙你騙他捍衛老情人。
誰知道這平常很狡猾的姑娘,忽然傻了,就這麼自己撲了上去。
直到耶律詢如一聲冷哼,才將他們驚醒,兩人再次目瞪口呆地,看見耶律詢如伸手到背後,自己狠狠將刀拔了出來。
帶血的刀,先狠狠拍在耶律曇臉上。
“我的信任和相助,不是給你拿來踐踏的!”她冷聲道,“耶律曇!你再這種被洗腦的德行,就永遠別見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