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那小子的爹媽哪裡捨得不來?硬是叫她唬的沒了言語,倒朝她賠禮道歉來。太太你說說,這都什麼脾性?”
珊瑚噗的笑出聲來:“是你們太太的親閨女。那年我們去打首飾,她不就是這般收拾孃家人的?打蛇打七寸,捏著了脈門,憑你是孫猴子,都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三歲看老,我們二小姐,將來可是了不得。”
雪雁道:“都是太太教的。根子還是才上學的時候,學裡孩子比爹媽。人家的媽媽什麼都會,她說不出來,叫個姓劉的丫頭給堵了話,兩個便一直不對付。劉家丫頭比我們小姐更能哭些,小子們便都替她出頭。我們小姐哪裡吵得過那多人?好幾回哭著來家告狀,太太忙的不耐煩,就罵她,你不會吵還不會打不成?”雪雁說著搖頭,“有了太太這一句,小姐似得了尚方寶劍,再沒一日消停。把學裡打了個天翻地覆。小子們去同先生告狀吧,她就在院裡大罵,說男的打不過女的不要臉,都是告狀精。她也不想想,旁人跟先生學的幾招花拳繡腿,怎是她正經習過武的對手?我出來有小半個月了,不知我們家的小祖宗當上武林霸主了不曾。”
練竹聽了笑個不住:“哎呦喲,果真是她媽媽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可是我們巴州悍婦本色了。將來還得在巴州找女婿才靈。”
雪雁心道:小祖宗夠嗆能嫁出去,還是招郎上門是正經!
說了半日甘臨,雪雁再難找話,便起身告辭。珊瑚直把她送到三房見過賀蘭槐,才出遠門,就有虎賁軍的人急急走來,送了封信給雪雁。
雪雁見信上沒有標識,便知不是緊急軍務。從容的抖開一看,卻是譚元洲已抵達潭州,叫她回飛水前順道去一趟,有些後勤瑣事要問她。雪雁想了想,料定是如何在潭州開展流動供銷社的工作。
按照管平波傳授的理事習慣,屬於重要不緊急的範疇。然不加緊處理,就會變成重要緊急之事。積累的多了,難免焦頭爛額、效率低下。笑著把信收進懷裡,對珊瑚笑道:“鋪子那處有些瑣事,我且去瞧瞧,有勞姐姐相送,告辭。”
珊瑚如今哪敢擺姐姐的款?客客氣氣的把人送出竇家門外。就見方才一副文靜模樣的雪雁把長裙打了個結,利落的跨上匹馬,帶著往前方飛馳而去,轉瞬間就消失在道路盡頭。
珊瑚心中不由一動,若她當時跟的是管平波,又待如何呢?
第150章 兵器
第102章 兵器
管平波領著孔彰,在鐵礦外頭慢慢走著。孔彰極少在戰兵營外亂逛, 故不曾來過此地。如今接了譚元洲的差使, 少不得一一操持起來。
管平波於帶人方面極有耐心, 並不放他矇頭胡幹, 而是順著軍營, 一日走一處,對著實景講解,比光看文字直觀的多。今日輪到了礦山, 採礦之事乃後勤負責,不消他操心, 要看的是武備司鍛打處。
無需走到近前, 遠遠便能看見幾排爐子熊熊燃燒,鍛打之聲不絕於耳。爐子與爐子之間間隔不小, 卻是熱浪直襲面門, 在炎炎夏日,逼的人喘不過氣來。孔彰頭一回見識打鐵, 才到第一個爐子前, 就被三個精壯的打鐵漢子吸引了目光。
管平波微微笑道:“中原有句俗話,叫做人生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前者是危險, 動輒命喪江心, 死了連個屍首都沒有。後兩者就是辛勞了。”
孔彰道:“他們一日要打多久?”
“四五個時辰。”
孔彰道:“那是挺累,拉到戰場上, 都是一把好手了。”
管平波笑道:“術業有專攻,打鐵可不是力氣大就成。你力氣大, 你去試試?”
“將軍說的是。”孔彰不是孩子,沒那多好奇心,自不會去試,而是問道,“他們做的是苗刀?”
“是苗刀。”管平波指著一個工匠道:“你看他的動作,把半融的鐵塊敲打成長塊,再對摺繼續敲打,這便是摺疊鍛打。”說著從腰中叮的抽出匕首,陽光下,鋒利的刀尖越發耀眼,“昔年歐陽子制魚腸名劍,魚腸因劍上花紋而得名。史上對刀劍有研究之人,常為魚腸劍是青銅劍還是鐵劍爭論不休。然你且看這鐵劍上因摺疊鍛打產生的花紋,可不就似魚腸麼?”
孔彰道:“我一直很好奇。”
“嗯?”
“他們說將軍是讀書人家的女兒。”孔彰看向管平波道,“何以在行軍打仗、武學兵器上如此精通?”
管平波收回匕首,笑著岔開話題道:“千錘百煉,方能制鐵為鋼。苗刀略帶弧度,又足夠長。騎在馬上,殺傷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