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死不搶糧。歸根結底,乃搶百姓的糧會被軍法處置,而遵守紀律則有可能得到救援。何以能堅信得到救援?
也只得是平日裡糧庫充盈,從不克扣將兵之口糧了。為此,我們註定打不了爽快仗。竇家今歲都預備讓潯陽修養,我們更加不好輕舉妄動了。”
譚元洲道:“老爺子一直很會算賬。一方面是令潯陽休養生息,另一方面新兵也須得鍛鍊。戰場上少死一個人,便少徵一個兵。不然男丁都上了戰場,又有誰來下地?糧食產量上不去,自會越打越艱難。”
管平波道:“再有,天地之大,能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為上策。人人都知道我治下富裕安康,待兵鋒所指,官民自覺投降,豈不妙哉?”
譚元洲問:“當官的肯麼?”
管平波篤定的道:“投機倒把的從來不少,你且等著吧。對了,潭州米價降下去了麼?”
譚元洲道:“沒呢。去歲才把左近荒田開墾了,百姓心裡沒底,都囤著糧不肯賣。今年收穫了只怕市場才能平穩。我聽潯陽逃過來的流民道,接連戰亂下,潯陽糧價已是到了四兩一石,比起潭州的二兩八錢更為恐怖。想是老爺子不願再打也是這個因素。人都叫餓死了,佔了空地也是無用。”
管平波道:“所以你知道多少商戶盤踞我們的地盤上麼?我們才五錢銀子一石的稻米,那起子走私的,眼都看紅了。觀頤為了阻截糧食出境,耗盡心神。逼得我不得不發行糧票,又與做假糧票的鬥智鬥勇。”
管平波揉著太陽穴道,“每人才兩三畝地就給我整出這多么蛾子,看著白花花的銀錢,眼都綠了。也不想想來年若是災荒了怎麼辦?百姓人家真真是鼠目寸光,洗腦都沒用。”
譚元洲輕笑出聲:“難得聽你抱怨一回百姓。”
管平波鬱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