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整個胸腔就痛的要炸裂!君辱臣死!他們無能至此,將來以何面目去見先王!?張群的手指緊緊扣住地板,眼淚顆顆落下,暈開了地上的血跡。殿下……殿下……張群默唸著他的太子,泣不成聲。
良久,管平波微微嘆口氣,對親兵吩咐道:“攙張丞相起來,倒杯溫水給他。”
幾個親兵七手八腳的把張群扶到椅子上,喂他喝了半杯蜂蜜水。甜味鎮定著心神,張群慢慢的緩過神來,卻在開口的瞬間再次破音:“將軍……”
管平波安撫的道:“丞相別著急,我知道你有事相求。我們相識一場,能做的定當竭盡全力。”
張群抖著手端起旁邊的杯子,把剩下的蜂蜜水一飲而盡,連連幾次深呼吸,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開門見山的道:“某願奉上趙家水軍殘部,只求將軍發兵江城,救我們殿下及百姓於水火之中!”
管平波憐憫的看了張群一眼,她坐擁三郡,尋常的訊息渠道早建設完善。要緊機密未必能探尋,各類小道訊息是不缺的。何況源赫行事乖張,閹了趙俊峰之事不獨不替他瞞著,還宣揚的人盡皆知。只把鄂州遺民哭的死去活來,連管平波都生出了些許兔死狐悲之意。
天下起義軍皆是一般,但凡位列高官者,多半是起家時便跟隨的好兄弟。事成之後是否卸磨殺驢不提,至少在初期,都是感情極深厚的。張群與趙猛雖為君臣,亦是手足。此刻在潭州城外,管平波本就心懷感傷,再被張群一激,險些跟著哭出聲來。然而她畢竟是有理智的人,苦笑著對張群道:“我軍暫無實力北伐。”
張群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霎時變得青白,管平波是他最後的稻草,明知沒有多大的指望,依然忍不住來求,以賭那個萬一。他張了張嘴,嚅囁著道:“將軍……”
管平波嘆口氣道:“你和你家殿下,還能聯絡上麼?”
張群艱難的點點頭:“鄂州總歸是我們的王庭所在。”
管平波道:“傳信給他,請他堅韌的活下去。我想辦法救他。”
張群眼睛一亮,期冀的看著管平波。
管平波道:“別高興的太早,近二三年都難。”
張群急切的道:“那源赫不屑水軍,把好些水兵都抓去養馬種田。剩下的都逃了出來,只消把船修好,我們可以打水戰的!將軍,您有洞庭,收編水軍輕而易舉。”頓了頓,接著遊說道,“所謂長江天險,實則根本是謊話。長江那般長,如何能做天險?便是沿江有堡壘,敵軍難道不會繞路?真正能有效利用長江的是水軍。一旦在水面上形成封鎖之勢,便能截斷南北,至少能做到南北分治!”
管平波忍不住提醒道:“竇家是水匪起家的……”
張群自然知道竇家水軍的實力,當初趙猛建水軍,正是為了與竇向東對峙。可他手中的籌碼只有水軍殘部了。深吸一口氣,竭力冷靜的道:“某知道竇家有水軍,趙家的亦不如竇家,然將軍有了洞庭,卻無水上的守衛,如何安心?潭州之殤猶在眼前,還請將軍三思。”
“你的水軍我很想要。但我現在救不了趙俊峰。”管平波看著張群道,“你既能截住我,想來蒼梧境內曾有趙家的據點。應是知道我正調兵,欲往應天去。但你我共為華夏,我答應你盡力而為可好?”
張群實在沒有別的法子,哀求道:“將軍好歹記著……”
管平波點了點頭,側身對身邊的人道:“去請李將軍。”
須臾,在城外迎接主將的蒼梧定遠將軍李恩會從碼頭踏上了船,彼此見過禮,管平波便對張群介紹道:“這是我們虎賁軍駐守蒼梧的大將李恩會李將軍,蒼梧與鄂州隔江相望,我把你的事託付給他,你看使得?”
張群躬身道:“如此,某便清點水軍,助李將軍一臂之力。”
管平波暗讚了句張群上道,到了如今的份上,張群只能賭她的良心了。既然是賭,不如爽快點,方能增加己方籌碼。她的確沒有水軍,在華夏的土地上,打天下時水軍算不得頂頂重要,然沒有卻是不便。張群既送上門來,她自是欣然笑納的。至於如何援救趙俊峰,至少是打完應天之後的事。對張群說了幾句好話,命人領著他並他的幾個同伴去休息,管平波便出了船艙,喚來孔彰和甘臨,與李恩會等一齊往潭州城內走去。
潭州城依舊破敗,管平波扭頭問李恩會:“你上任兩月有餘,可有甚不慣的地方?”
李恩會答道:“多少有些困難,我尚能處理。”
管平波囑咐道:“要緊的是安頓流民。賑災做完了麼?”
“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