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了一眼,心中皆盤算開來。
與此同時,孔彰在院中接連繞圈,非常不想進屋門。管平波的屋子打落成起,便人來人往。他平日裡不知道進進出出了多少回,但沒有哪一次有今夜之尷尬。心中不住的暗罵,都是什麼餿主意,那女人不怕千夫所指,他還怕半夜裡譚元洲來尋他的麻煩。然而軍令如山,孔彰深吸一口氣,咬著牙推門而入。
孔彰在門外盤桓半日,親衛早報與了管平波知道。她百般聊賴的在羅漢床上晃盪著雙腿,見了進門的孔彰就笑:“我光值夜的人就有八個,你緊張個什麼勁兒?放心,人證這麼多,耽誤不了你的清白。”再說了,當日這貨跟張金培兩個人該看的不該看的全看完了,有什麼好糾結的!他們倆到底誰是女人啊!?
孔彰無比頭痛的道:“你篤定這樣能騙過郭昊空?”
管平波無所謂的道:“能騙則騙,騙不過拉倒。他們來遊說,不也是能成則成,不成拉倒麼?兩國交戰,陰謀詭計皆是細枝末節,歸根到底靠的是綜合實力,靠的是經濟政治軍事三個維度的比拼。就算此回我們把賀賴烏孤打到全軍覆沒,亦難撼動姜戎根基。今夜叫你來,不為演捉姦在床,而是想做出你藉著姦夫的身份,與我商議馬明遠的提議,你明日才好回話。”
孔彰道:“如何回話?”
管平波道:“你去跟馬明遠說,叫他想方設法把我們的‘關係’捅到應天,鬧的越大越好。”
聽得此話,孔彰冷汗都要下來了,今晚譚元洲大概真不會放過他了。
管平波丟給了孔彰個白眼,耐心解釋道:“不然我心裡想著有皇后做,不會跟你跑。只有應天鬧的人盡皆知,絕了我的皇后路,我才會退而求其次。如此,姜戎大概會延遲發兵,一則給竇家多些準備時間,二則我們才能趕的上撿漏。要知道,我與元洲的風言風語持續多年,想要眾人立刻相信了我們倆的姦情是不可能的。但,我既與元洲有謠言,在元洲亡故後,你為了得到我不擇手段,便不足為奇了。你單相思,可比我為了你甘願做王妃不做皇后可信的多。”
孔彰看了管平波一眼,認真的道:“我將來若有得罪你之處,你該打打該抽抽,千萬別憋著。”
“嗯?”
孔彰道:“我怕死不瞑目,真的。”
管平波:“……”小豹子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第226章 破土
第23章 破土
世間許多人和事,有時候並非比誰更聰明, 而是比誰更不要臉, 在此道上管平波無疑是個中翹楚。孔彰不是笨人, 自是能理解兵不厭詐。三股勢力各懷鬼胎, 千萬般算計皆不過是為了節省戰場上的損耗, 畢竟打仗實在太勞民傷財。但管平波簡直公然視禮法道德於無物!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如此自汙,這便是管平波能為主將,而他只是副將的緣故麼?
孔彰倒不是老學究, 反都造了,其餘皆是細枝末節, 然而管平波好歹是綏王妃, 她不怕惹麻煩麼?很顯然羅漢床上的管平波淡定從容,孔彰瞪了她許久, 才嘆口氣道:“將軍, 常言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我是男子, 沾染上這些, 無非叫人說兩句風流,而你可就不一樣了。世間對女子苛責, 即便你不把竇家放在眼裡, 總需得顧及營中想法。”太后還沒撈到手呢,好歹別太囂張了。
管平波露出迷之微笑:“男人跟名妓歌女滾床單叫風流, 勾搭未婚少女已婚婦女都叫下流。很不幸我好像不日就要當太子妃,青史上必定有你的大名, 放心吧!”真正的上位者,私德容易成為談資,但也僅僅只是談資而已。
孔彰:“……”方才說不會毀他清白的!?
管平波笑著跳下羅漢床,巨流氓的捏住孔彰的臉扯了扯,然後在孔彰青筋跳起之前衝回了房間,獨留孔彰在廳內把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你再動手動腳,我便假戲真做了你!”
管平波從簾子後探出個頭來,眼神猥瑣的上下掃視一番,真心實意的感嘆了句:“前些年看你雖貌美如花,卻是多少有些稚氣。而今幾經歷練,越發有男人味了。”說著拋了個媚眼,“我屋裡沒有門,你大可直接進來,就不知道我們誰更吃虧點了。”
孔彰險些被梗出口老血,憑空生出無數遇人不淑的感慨來!這要是個男的,得浪蕩到什麼程度?管老爹你就不託夢管管麼?
親兵抱來了被褥,鋪在了羅漢床上。以孔彰的身形來講,羅漢床不免逼仄。好在他乃慣常行軍打仗之人,不甚講究,心中把流氓上司從頭到腳罵了個遍,裹了被子,閉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