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竇宏朗冷不丁的抖落出來。自己偏偏又作了個大死,給了孔彰個誤導性極強的承諾。管平波恨不能穿回去給自己一腳,美色誤國啊!
管平波與陸觀頤感情好,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孔彰聽聞她是惦記陸觀頤,亦重重嘆了口氣。就這麼個姐姐了,怎地又年壽有礙了呢?回過神,孔彰又道:“近來外頭的傳言,你可知道?”
管平波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嘴巴卻是閉的死緊,堅決不與孔彰談這個問題。孔彰既有當皇帝的野心,很容易趁此機會逼她“闢謠”,在輿論上直接篡成虎賁軍的男主人。到時候她跟竇宏朗一塊兒完蛋!只得鬱悶的掉下兩滴眼淚,哽咽的道:“我去看觀頤。”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趴在陸觀頤窗前,管平波默默無語。
陸觀頤笑道:“有甚煩心事,何不與我分說分說?”
管平波甕聲甕氣的道:“我想譚元洲了。”這話當真肺腑之言,譚元洲在世,孔彰敢蹦躂?摁不死你丫的!
陸觀頤嘆道:“是啊,我們兩個都沒法子陪你了。”
管平波一肚子憋悶,無處可訴,只得騷擾病患,把這二日的烏龍一五一十的訴說了一遍。
陸觀頤聽完,瞥了管平波一眼:“你是終日打雁,卻讓雁啄了眼。你當日不糊弄彰哥兒,也沒今日之為難了。”
管平波痛苦的道:“當日不糊弄住他,他就真不跟我搶班奪權不成?你表弟又不傻。將來到了朝堂上,他那根直腸子我摁的住。可在軍中,大傢伙認的不是九道灣的心思,而是武力值。我前頭是姓姜的,後頭是姓竇的,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虎賁軍的局面,陸觀頤心知肚明。看起來威名赫赫,實則一直以來夾縫求存。陸觀頤想了許久,才正視管平波道:“遏制流言有幾個方法,其中最有效的,是弄出個更大的訊息震撼世人,便再無人記得這等捕風捉影的小事了。”
管平波眼神一凝:“你說。”
陸觀頤忽然心念一動,露出個笑顏道:“就要過年了。”
“嗯?”
“宮中應該是要辦宴的。”陸觀頤笑了笑,“那就等到宮宴的時候再說吧。”
第285章 糾結7月11日第二更
第82章 糾結
管平波沒說話,她來打擾病人已是不妥, 更多的話不便多說。宮宴上自是能做手腳, 弄出點事故, 轉移大傢伙的注意力, 可離著過年還有一個多月。何況她真正覺得棘手的, 並不在外,而是在虎賁軍內部,或者說, 在她自身。除了天生的野心家之外,想要生出當皇帝的念頭, 必須得天時地利人和齊備。
假如她是男人, 作為手下敗將的孔彰最敢想的也不過做個權傾朝野的異姓王。偏生她是女人,孔彰站在現在的位置上, 不想人才兩得才怪。從來內部的坍塌最為可怖, 即使孔彰未必敢公然反抗,管平波也不願冒險。還須得想出萬全之策才好。
陸觀頤看著管平波緊蹙的眉頭, 嘆了口氣。管平波和孔彰之間, 一直是有隔閡的。這也尋常,孔彰畢竟是半路加入的虎賁軍, 自然比不得她們三人感情深厚。在譚元洲死後, 孔彰似乎補上了譚元洲的位置,但他與管平波很難有那份默契與信任。譚元洲之溫柔體貼, 難用語言形容。孔彰沒有此般情分,更無譚元洲的穩重周全。從公從私, 在管平波心裡都絕無可能真正替代譚元洲。而她與孔彰的姐弟情,亦沒有重到可消弭野心的地步。孔彰對她,僅僅為移情。
陸觀頤條分縷析的整理著心緒,遂以休息為由,趕走了管平波,自己獨自坐在躺椅上,閉上眼沉思。她的工作與權柄悉數交接,但有管平波在,只要她願意,內外訊息依舊暢通。管平波出手策反朝臣,是對竇宏朗露出了獠牙。待把要緊人物都收攏的差不多之後,緊接著便是造勢。聲勢無需太大,關鍵地方知道即可。橫豎想要天下皆知,短時間是做不到的。只沒想到被竇宏朗下了先手,有孔彰這個變數的虎賁軍,立刻變得被動。
那麼,當務之急,就是得加快步伐,儘快完成佈局。果真“天下歸心”,孔彰便只得認命。因為孔彰必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想兩敗俱傷的話,就可以坐下來談了。談判的機會越早越好,趁她還活著,總是可以起到些許調節作用的。再看如今局勢,竇宏朗的鐵桿不剩幾人。竇崇成一介書生,不足為懼;肖鐵英能調動的兵馬,皆在城外,便是他敢打,也打不過;唯有掌管宮禁的金吾衛指揮使李運,是他們真正的絆腳石。陸觀頤倏地睜開雙眼,如何才能把絆腳石搬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