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生產關係。”管平波道,“這句話我說過很多次。如果,你覺得我能做女皇,從此公主就可與皇子一概而論,那為何武后從來不考慮太平?如果你理解不了其中的關係,即便將來女子可做帝王,焉知不被架空成為高高在上的泥塑木胎?”
管平波語重心長的道,“甘臨,在你的位置上,你可以理直氣壯的想做太子。可是你不能僅僅只想著做太子、做皇帝。你要往前看,看的更高更遠,才能掙脫性別的束縛,成為真正的帝王。如果你不能理解我的話,那就看看你的父親。他是皇帝,他能獨斷朝綱嗎?”
甘臨搖了搖頭,竇宏朗那皇帝,也就比兒皇帝強上些許了。
“所以作為女人,我們首先要面對現階段女不如男的現實。”管平波繼續道,“因此,如果我在挑選繼承人,那麼同樣一件事,你得比弟弟做的好兩倍、甚至三倍,我才會滿意。因為非如此,你坐不穩江山。強行扶你上位,是害了你。”
甘臨攥緊了拳頭。
“打仗很苦,”管平波的聲音在屋內緩緩流淌,“真上了戰場,你會發現,戰場比你現在的生活條件艱苦百倍。媽媽也戰敗過,落荒而逃時,懷著你,卻連飯都吃不飽。可百鍊成鋼,你只有經過世間五味,方能看懂人心,方可左右逢源。即便我登上寶座,你的路也不會比我平坦。你害怕麼?”
甘臨沉默了許久,才道:“天下事,無非盡人事聽天命。”
管平波看著女兒,示意她往下說。
甘臨深吸了一口氣,堅定的道:“我想做太子。我和鹹臨受同樣的教導,可他遠不如我。或許將來的弟弟,亦聰明靈巧。可我與鹹臨的對比,就能證明,至少做皇帝,女人未必不如男人。史上其實有許多時候是女主當政。她們沒有皇帝的名分,乾的卻是皇帝的活。她們一樣經天緯地,她們的治下亦有盛世繁華。只不過民間女子生存不易,故無法反抗三綱五常。父親兄長丈夫乃至子孫,可因任何理由,隨意將她們販賣。她們沒有戶籍,更沒有資格科考。而無法參加科考,就不會有話語權。所以,即便把親族都封做親王,呂后終究只是呂后。”甘臨說了一大串,然後話鋒急轉,“但是,虎賁軍內,女人分明是可以獨立的!”
管平波大笑,拍著甘臨的頭道:“很好,你已得其中三味。”
甘臨目光灼灼的看著管平波:“所以,我首先得像媽媽一樣,足夠強大,強大到萬人懼怕。我必須有軍功,不為威名,而是班底。所以你才讓我去黔安,因為呆在孔將軍麾下,我永遠都只會是個讓人不放在眼裡的公主,永遠不會有自己人。”
管平波的眼裡開始有了讚賞,卻還是道:“戰場兇險,或許你此番有去無回。而活著,才有希望。”
甘臨搖頭:“天上不會有餡餅。如若我戰死沙場,只能說我沒有那個命。可我博過了,哪怕失敗,亦不後悔!”
管平波終於欣慰的點點頭:“很好,我等你凱旋。”
“是!”
第277章 斷腿
第74章 斷腿
管平波母女因有自己的地盤,滿心都在事業上。而全然依附竇宏朗的胡三娘母子, 看著日漸衰弱的夫主, 就急的想上吊的心都有了。竇宏朗尚在人世, 管平波都能對著二十多歲的竇懷望上手就打, 倘或竇宏朗蹬腿去了, 她們母子會有什麼下場?現朝堂上可還沒立太子吶!
皇帝重病不得理事,朝政落到了內閣手上。內閣五人,有三個後黨, 林望舒與吳鳳儀也是多有掣肘。不過,管平波也不是毫無破綻的, 她既是人, 自然會有疏漏。譬如前幾個月流放姜老德等人家眷,結果直接放去了姜戎的地盤, 很是叫不少人看了場笑話。再有就是為了表明竇鹹臨的正統, 直接把竇懷望遷出皇宮。表面上看,居住在坤寧宮的竇鹹臨更像太子, 然而實際上遷出宮外的竇懷望才更好勾連朝臣。不說旁的, 若生活在宮中,昭王妃何以隔三差五的能借著侍疾的由頭歸省呢?
竇宏朗躺倒, 朝中難免人心浮動。兩撥人馬的爭鋒逐漸明朗化。之前反對攤丁入畝的江南黨, 亦重新團結在了林望舒身邊。而以鄭志廣為首的寧王黨也不甘示弱,雖管平波忙於黔安戰事無暇顧及朝政, 他們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勢與林望舒戰到底。為此, 各種彈劾掐架的摺子滿天飛,通政司衙門上下看的眼花繚亂,恨不的一人生出八對眼來。
外朝忙碌,內廷亦不消停。鄭顧二妃有管平波撐腰,卻無法全然蓋過胡三娘,正是因為胡三娘育有皇長子,且皇長子極受皇帝的寵愛。若不是管平波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