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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朝的漢臣想洗白自己,梁朝的降臣更想證明他們匍匐在女人腳下,不是怕死,而是為了天下蒼生。管平波快刀斬亂麻的自己定了國號年號後,文臣們就把心思轉到了罵戰上。炎朝才開始擼袖子,梁朝的文人的詩集文章都快刊印了。
伊德爾沒心情理會文官間的小九九,離天下太平且早著,遠沒有到重用文臣的時候。他想到管平波就有些頭痛,楚朝比陳朝厲害,但同樣不是對手。炎朝的南下戰爭中,有且只有在虎賁軍手上吃過大虧。潭州之戰就別提了,雖然逼的虎賁軍全軍覆沒、主將身死,然己方損失兩個皇子、幾千的騎兵,還沒把潭州打下。說是打贏了都心虛。往後應天大敗、源赫沒討著李恩會的便宜、出連葉延壓根就沒跟孔彰打。樁樁件件,讓伊德爾如鯁在喉。
草原連連征戰,牧民不堪重負,伊德爾方學了漢時的休養生息,好緩上幾年再一舉南下。誰料緩出了個管平波,糟心的話都不想說。
國舅賀六渾出列道:“區區小女子,也敢妄稱帝王,我們出兵剿了她!”
太子布日古德亦道:“趁她根基未穩,民心不服,我們可出其不備。臣願帶兵出擊,蕩平應天!”
賀六渾忙道:“烏孤定會全力配合。”
幾大家族紛紛表態,唯有莫葫蘆家族的人低調裝死。源赫那小子弄來的菸酒糖茶,叫族中好一番享受。打仗為的是過好日子,既然已經過上了好日子,莫葫蘆家打起仗來,便沒那麼積極了。
吏部左尚書樹落幹是出連家的人,忙補充道:“回稟聖上,聽聞我那侄子道,虎賁軍買了好些戰馬,且先查清楚是誰家生出了吃裡扒外的東西!”說著視線就往莫葫蘆家的撇去。
莫葫蘆誇呂近來因砸錢砸的爽快,遷至戶部尚書。他老神在在的道:“你看我作甚?我們販的是人口,大傢伙都是知道的,跟戰馬有什麼相干?我們家封地在鄂州,舊址都沒人了,上哪養戰馬去?源赫的戰馬且問賀賴家買,不信你們問國舅。”
國舅家地盤大戰馬多,生意做的最好。源赫好些戰馬的確找的是他家。自己裝配點,賄賂賀賴老家的人一點,多弄些戰馬坐地分贓,賀六渾全不知情,倒點頭替莫葫蘆家作證:“是問我們買的,只你們戰馬消耗太過了些。”
這句警告莫葫蘆誇呂直接當屁放了,幾大家族裡莫葫蘆最弱,如今有了錢,不好生囤積兵馬糧草,等著被旁人瓜分麼?他們與出連家是世仇,順手就嘲諷了回去:“不比的有些人,成天不思進取,馬也不抓,糧食也不用心。遇到敵人了,逃的比兔子都快。不就是個毛孩子麼?咱們看著長大的,怕他做甚?”
出連樹落幹咬著後槽牙道:“孔彰突然多出幾倍戰馬,難道不先查個明白?”
莫葫蘆誇呂毫不客氣的道:“怕死直說咯!孔指揮使有兩把刷子的,我懂。”
出連樹落幹立刻跳起,指著莫葫蘆誇呂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眼看著要打起來,伊德爾斷喝道:“夠了!你們到底想不想打仗?”
二人齊齊閉嘴,聽伊德爾等人商議起如何南下。賀賴烏孤是不肯單打獨鬥的,上回攻打應天,他至今都沒緩過來。幾大家族各有各的算盤,可著一家子消耗是不現實的,再則人家也未必肯聽。然不把管平波打掉,確實危險。明擺著,管平波榮升成了他們南下的最大障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便是他們裝死,難道管平波不會北伐麼?伊德爾仔細思量了一回,覺著布日古德的想法不錯。太子親自帶中軍南下,其他家族從旁協助,總不至於互相推諉了吧。到時全線開火,拖也拖死梁朝了。
既準備攻城,火炮便是重中之重。管平波可不是陳朝的慫包,在城牆邊嚇唬嚇唬就能奪城。應天城牆高聳堅固,可與炎朝京城媲美,不用火炮的話,幾乎可以預料到無功而返的結局。
忽如其來的生產壓力,層層傳遞到姜老德身上,卻把他激的更加興奮。姜戎不是虎賁軍,沒有懂科學的領導,許多時候少不得做出妥協,從純粹的研發,轉向了仿製西洋炮。比起中原,姜戎無疑離西方更近,甚至長相上更似洋人。絲綢之路早沒了漢唐時的風光,但與西方的交流卻是不曾停止。佔領了中原北部後,有了出海口,老朋友們自然會來交易。奈何暢銷的絲綢茶葉瓷器等物品皆多產自南方,炎朝產量有限,能交換的武器便有限。於是姜老德提出仿製,竟是成果喜人,登時把陳朝原先的匠人擠壓到了角落。
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