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幸!”
管平波隨口應付了兩句,只盯著船上下來的人。元宵傷的雖重,還不至於完全不能動。她右肩受傷,帶累的整個右手都不能動,便拿左手扶著船邊,慢慢的往外挪。管平波的視線搜尋到了元宵的身影,三兩步走到跟前,伸出手,把元宵抱下船來。
李恩會怔了怔,忙趕過來,就聽元宵嗚咽著喊:“師父……”
李恩會整個人都不好了!張英你坑我吶!把大小姐送上我的船你倒是打聲招呼啊!心裡狠狠記了張英一筆,陪笑對管平波道:“路上都是我揹著元處長的,上山一併交給我吧。”
管平波點點頭,把元宵送上了李恩會的肩頭,一行人急急往北礦營走去。俘虜自有人接手,管平波幾人都是腳程極快的,不一時便到了北礦營大門。
管平波擠出個笑臉對元宵道:“我們到了。”
元宵伏在李恩會背上,輕聲道:“多謝你。”
李恩會想著路上平白丟了的拍馬屁的機會,鬱悶非常,勉強笑臉道:“元處長客氣了,都是袍澤,應當的。”
元宵還欲說什麼,卻是嗓子未恢復,聲音極小。李恩會沒聽清,忙道:“軍醫說你的嗓子要靜養,若是難受,先別說了吧。”
一路把元宵送到管平波的房間,落入了陸觀頤溫暖的懷抱,她的手卻抓上了管平波的袖子。管平波撫摸著元宵的頭髮,柔聲道:“好孩子,都過去了。”
陸觀頤輕拍著元宵,對管平波道:“我知道你心裡著急,先去忙吧。我已叫玉嬌過來了,元宵有我呢。
管平波在元宵的肩上拍了拍:“你先洗澡吃東西,再叫軍醫來瞧瞧。晚間師父就來陪你。”
元宵的手頹然放下,管平波又安撫了兩句,才領著李恩會走到辦公室。
李恩會把隨身帶著的卷宗遞到管平波跟前,道:“潘志文叛變的全過程都寫在上頭了。”
管平波快速的翻過,合上卷宗扔到桌子上,面無表情的道:“我對過程沒興趣。我想知道的是竇向東摻和了多少,這條線沒人有去查麼?”
李恩會怔了怔。
管平波偏頭喚了聲“彭景天”,吩咐道:“發信去潭州,讓譚將軍從竇家內部給我查!”
“是!”
第201章 心痛
第153章 心痛
康盛從樹上跳下,不舒服的動了動四肢。獨自在山林穿梭, 為了避免夜裡喪生於虎豹之口, 只得攀爬至高處休息。然新年才過, 山裡寒風刺骨, 樹梢尤甚。掛得一晚, 凍得他險些失去知覺。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康盛勉強找到點乾柴,點燃了火堆烘烤衣裳。那日騎兵營來援, 他趁亂逃脫,就躲在那左近, 想著待騎兵走後, 他總能找到些被拋下的物資,好助他回巴州。不想騎兵營謹慎無比, 把能使的都捲包抗走, 連件油衣都不曾剩下。
被雨打溼的衣服被火烤的陣陣白煙,康盛方覺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從藤甲裡摸出一塊兔肉乾大口嚼著, 三兩下吞下肚裡, 撲滅火堆,繼續趕路。足足走了兩天一夜, 康盛才看到了草叢中破敗的界碑。
他認不得太多字, 譚城兩個字還是認得的。站在界碑往回看,這幾日的經歷激烈的如同做夢。幾年的奸細生涯, 到此結束。心中生出了點點不安,不知將來再遇管平波, 他會落得什麼下場。中途不是沒想過倒戈,但他到底想撈一筆置個莊園,再不受驅使之苦。註定只能風流雲散、各奔東西。
路過一個村子,裝作掉了隊的商戶,拿身上的碎銀子換了一身油衣一點吃的,辨明方向,朝沅水走去。
正值新年,沅水上冷冷清清。好在本地的土匪已經撲殺殆盡,否則康盛根本走不到沅水跟前。如今沒有順風船,只得靠著兩條腿趕路。運氣不錯,至下午,他攔住了條小船,把身上的錢全押做定金,順水而下,直奔洞庭!
劉耗子等人早回了巴州,在家聞得康盛歸來,忙不迭的要見人!康盛一條光棍,家裡無人支應,房子早不能住人。劉耗子尋了一圈,在客棧截住了正要去澡堂子的人,笑罵道:“你倒悠閒,不想想兄弟等的你多心焦!”
康盛笑道:“我一路風塵僕僕,總得換過衣裳才好見哥哥。問哥哥一聲,老太爺可好?”
劉耗子道:“好著呢。你倒是與我說說,不是說好的去黔安麼?怎地回來了?”
康盛臉上僵了僵,隱去了自己刑訊元宵時一時不查,叫她逃脫之事。含糊的把元宵如何帶人追趕、如何組織反擊說了一回。如此驚天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