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進嘴的肥肉,沒有人肯吐出來。待孔尚維發現虎賁軍侵佔他的合法土地時,想要遏制已是來不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憤怒的孔氏地主們,聯起手來。他們不敢再對虎賁軍下手,把屠刀揮向了農民。絕大多數人,無慾並不能剛,有守護的東西,才會變得堅強。好容易得到的土地,值得用生命去維護。
地主武裝與佃農的火併毫不意外的到來。
孔尚維代表著衍聖公府,指揮著戰鬥。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響徹雲霄。然而二流子的王八拳不過如此。很多時候,雙方的交手,僅僅只是氣勢的比拼。骨瘦如柴的佃農面對膀大腰圓的打手毫無招架之力。最初的嘶吼後,就是一潰千里的奔逃。
勝利是那麼的天經地義。孔尚維哈哈大笑,與眾地主拱手道:“多謝諸位相助。泥腿子要種田,不比我們得空。我們現便去田裡,逐個擊破。到時田產該是誰的還是誰的,我們照原樣過日子。”
話音未落,眾地主正要彼此道恭喜,忽聽打殺聲再次傳回。地主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他們聽到了隆隆的馬蹄聲。三步並作兩步的爬到高處,就見打著鮮紅虎頭旗的騎兵直朝曲阜奔來!
蹲守據點的張焰雪翹起嘴角:“援軍終於來了!”
歷朝歷代對豪強的各種妥協,皆在於權力的博弈。當管平波剷斷儒生的晉升之路時,孔家已是秋後的螞蚱。休說甚千年名門,歷代開國元勳,又有幾個果真出身寒微?朝代初年的政治鬥爭,滅族的豈止半數!孔家不過是大點的豪強,華夏天朝上國,講究體面,才叫他在各大勢力的夾縫中綿延千年。
張焰雪初來曲阜的目的,只是打個前哨,做做宣傳,並實地調研曲阜的民生細節。不曾想,小小的意外,竟害的包文華命喪黃泉。因此,她發誓,她要清理這塊腐朽的土地,她要讓罪魁徹底臣服!
百姓從未有哪一刻如此歡迎王師的到來。莫日根所帶領的騎兵猶如颶風,橫掃整個曲阜。這是孔彰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死死記得踏入中原後,他們因孔家受到的屈辱。孔擇鄉的一碗馬錢子,把親孫孔彰送到了端愨腳下匍匐,若非遇見管平波,只怕終生難知何為做人的滋味。也是做了人,才深切的感受到,那恨已深入骨髓,永世難消。
孔尚維等地主醜態畢露的哀求,點燃了張焰雪心中的暴虐。你們如此的怕死,為何要為濫殺無辜的孔廣榮家出頭!?你的命是命,旁人的就半文不值?你們特麼的算老幾!?
正是這群只會折辱他人的禽獸立在世間,才讓孔廣榮家理直氣壯的生出謀殺包文華的心腸,才讓無數的人遭受無妄之災。
薄薄的木門,分隔了兩個世界。張焰雪有家不能回,張家父兄盼女不得歸。貞節牌坊早該摧毀的今日,海右大地上,依然遍地終老內門的寡婦。孔家的內院裡,有的是應該改嫁的年輕人!回春堂的匾額在她腦海中閃過,幼年的傷口倏地撕裂開來,流出汩汩鮮血,痛不欲生。
張焰雪唰的抽出佩刀,揮出個亮眼的弧度,孔尚維的右腳腳筋斷裂,立時慘叫不絕。
莫日根驚愕的看著張焰雪,虎賁軍不得動私刑!
張焰雪收回刀,眸色冰冷的道:“朝廷三令五申不許迫人守寡。孔家不獨當做耳邊風,自家家主親口答應讓醫生診治女眷,轉臉又以失貞之名,逼死傷患、謀殺醫生。其心可誅!”
誰手中有權力,誰就掌握著話語權。張焰雪拼盡全力做到了海右郡鎮撫司長,自然要踹開內門,粉碎禁錮,還海右女眷一個朗朗乾坤。官字兩張嘴,當年男人如何生造出的三貞九烈,今日她原樣奉還。
“孔子野合而生。”張焰雪冷冷的道,“若按孔家的規矩,他生母野合那日,就該勒死。孔家上下就該斷子絕孫。孔家祖宗不過是個與男子苟合的淫娃蕩婦,你們有甚臉面,要貴府女眷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張焰雪一腳踹在孔尚維的胸口,“剃髮易服欺師滅祖的是哪個?孔子曰:‘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爾等當日入了夷狄,還配姓孔嗎?你們拿大節都當屁放了,守你麻痺的貞潔!”
孔尚維痛的蜷縮成一團。莫日根縮縮脖子,沒敢吱聲。休說張焰雪與他平級,便是他的下屬,按照虎賁軍的風俗,女人發飆的時候最好裝死,不然下場一定很慘。
廳中的孔氏族人看著氣場全開的張焰雪,噤若寒蟬。
張焰雪掃視全場,冷酷的下令:“但凡家中有青年寡婦的,所有成年男丁全部挑了腳筋,扔進內門。家主一律關上閣樓。”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她嘲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