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方氏又驚又喜,又怪宋家手太散,怎麼可以給下人這麼多賞銀,簡直是敗家子。
馬婆子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至於說到宋家到底多有錢,奴婢還真不知道。賬房是宋家看管最嚴的地方,奴婢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也不知道宋家一年到頭到底有多少收益。不過單看宋家平日裡的吃穿用度,肯定是不差錢的。就說過年發賞錢,下人裡面領得最少的也有二三兩,多的能有幾十兩上百兩。聽聞外面那些生意上的管事,領得更多,最多的能有七八百兩吧。”
方氏蹙眉,“還有呢?”
馬婆子斟酌著說道:“宋家內院,其實跟以前差不多。只是換了二姑娘當家。白姨娘還是鬧騰得厲害,不過被宋大人罰了幾次,倒是變得聰明瞭一些。那個夏姨娘還是那麼低調,極少主動出頭。至於幾個少爺小姐,也就大姑娘的性子好一點。二姑娘太過精明,奴婢可不敢在她面前耍心眼。三姑娘嘛,是個沒心機的,性子又衝動。平哥兒快被白姨娘給教壞了,性子越發陰沉。傑哥兒倒是挺好的,又知禮又上進,不愧是嫡出少爺。”
方氏擺手,不耐煩的說道:“行了,我先不追究你的責任,你先告訴我,宋家目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尤其是宋家的產業,宋家一年能有多少收益?”
方氏狐疑,心頭依舊不信。不信一個小姑娘如此能幹,除非她生而知之,智多近妖。
“太太,奴婢真沒說謊。等太太同二姑娘多接觸幾次,就知道奴婢所言不虛。”馬婆子極為鄭重地說道。
“放屁,她一個小姑娘能有多能幹。三年前她才多大,十歲,十一歲?這麼點年紀,又剛剛失母,我就不信她一個小姑娘能挑起大梁。”
馬婆子明顯心虛,“太太明鑑,不是奴婢要瞞著太太。而是奴婢送不出訊息啊。那宋家是二姑娘當家,別看她年紀不大,手段卻極為老辣。一開始奴婢還以為她身邊有高人指點,後來相處久了才知道,所有事情都是二姑娘親自安排。奴婢沒什麼本事,對上這麼精明能幹的主子,奴婢只能抓瞎。”
方氏連連冷笑,竟然還敢威脅她,膽子果然肥了。“閉嘴!你口口聲聲說你忠心,忠心的結果就是整整三年多的時間,臘梅私奔的事情,你連一句口風都沒透露。今兒要不是我問起臘梅,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
馬婆子先是愣了下,緊接著就嚎啕起來,“奴婢冤枉啊!奴婢生是太太的人,死是太太的鬼,奴婢一心一意替太太做事,太太可不能寒了人心啊。”
方氏指著馬婆子,厲聲喝道:“少給我說些有的沒的。你老實交代,到底收了宋家多少好處,讓你甘心背主?”
方氏乾脆打斷馬婆子的嘮叨。馬婆子說得越多,方氏就越生氣。臘梅私奔,白姨娘翅膀也硬了,就連馬婆子也學會了胡攪蠻纏,以為她分辨不出真話假話嗎。一個個欺人太甚,簡直豈有此理。
“夠了!”
馬婆子說著說著就開始抹眼淚,“太太啊,奴婢這些年苦啊。奴婢心裡頭一直惦記著太太,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回到太太身邊當差。這不,太太派人來喚奴婢,奴婢放下手裡的事情,急急忙忙的就趕了過來。不像白姨娘,如今那人可沒將太太放在眼裡。太太派人去喚她,她竟然找藉口不來。”
馬婆子眼珠子亂轉,心頭有些慌張,也有心虛。“太太啊,奴婢在宋家,事事不方便。但凡私下裡要做點什麼事情,一定會有人盯著奴婢。這些年在南州,奴婢就連出門的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不是奴婢不肯告訴太太,而是奴婢沒辦法告訴太太啊。就說奴婢讓人給太太捎帶的信,都得先經過二姑娘的檢查,才能送出去。”
“哼!”方氏捏緊了椅子扶手,盡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馬婆子,既然臘梅在三年前私奔,為什麼三年前我沒得到訊息。這三年來,你有無數次機會說出此事,為什麼你一直隱瞞不報。馬婆子,我問你,你是不是收了宋家的好處,替宋家人瞞著我?”
馬婆子忙不迭的點頭,應道:”太太說的對,臘梅是老夫人安排的,同太太沒關係。
”胡說八道。臘梅是老夫人安排給宋大人的,同我有什麼關係。“方氏直到此刻也不忘撇清自己的責任。
茶水濺在馬婆子身上,馬婆子急的跳起來。”太太息怒。臘梅本是個不中用的,處處被白姨娘牽著鼻子走,她跟人私奔了其實也好,免得做錯了事情,最後牽連到太太身上。“
方氏怒火翻騰,從今兒一早開始,諸事不順。先是老夫人派袁嬤嬤來敲打她,接著又是田姨媽母女鬧騰不休,再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