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敬和親近。大燕沒事也愛去西家,兩個年輕媳婦,接觸多了,彼此性格又相像,很快成了姐妹淘,有來有往,處的相當不錯。
王老蔫夫婦,對這個兒媳婦非常滿意,沒想到自家會娶到這麼好的兒媳婦,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乾乾淨淨,對自己兒子又好,對他們老兩口也孝敬,真真是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夫妻倆自覺活了大半輩子,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連二胖娘話裡話外的諷刺都不當回事了。
王家老兩口,包括秋陽,都是老實靦腆的人,他們家的的確確需要注入一股充滿活力的生命元素,還好,李氏正是這樣的一個人。
幾人歡喜幾人愁。
自從秋陽成親後,鄭軒又恢復了以前吊兒郎當,花天酒地的生活方式,每天流連於秦樓楚館,還公然保養了一個小倌,把鄭老爺氣得,狠狠揍了他一頓,將那個迷惑自己兒子的小倌遠遠發賣了,可是,鄭軒卻不肯有絲毫悔改。
生命裡唯一的陽光沒了,他拿什麼做勇氣,衝破黑暗的枷鎖呢?
因為太愛那個人,鄭軒從來不敢有一絲絲猥褻的舉動,生怕是對那個人的不尊重,他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接近,想著天長日久,那個人總會對他有哪怕一點點的意思,一點點的愛,那麼,他就會鼓起勇氣與所有人宣戰!可是,那個人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根本體會不到他的心思,對秋陽來講,他鄭軒只不過是一個沒事兒總愛纏著、有些莫名其妙的朋友,鄭軒心裡無比清楚。
某一個夜晚,鄭軒的貼身小廝明宇,說什麼也找不到自家公子了,他尋了大半夜,天放亮的時候,才在西家大門外,尋到了鄭軒。
鄭軒兩手抱膝,靜靜的坐在那,滿臉淚痕。
永失吾愛!
明宇鬆了一口氣,自家公子對王公子的心思,只有他一個人體會出一二,明宇無比慶幸,王公子對自家公子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並且成了親,如果兩個人真的搞到了一起,被自家府裡知道,不用老爺太太出手,光自家奶奶都能弄的王公子或者徹底消失,或者生不如死。
越是大家族,內宅的爭鬥越齷齪殘酷,奶奶和幾個姨娘背地裡斗的你死我活,明宇自小生在鄭家,早有耳聞,這也是自家公子不願意回家的一個原因。
有錢有勢人家的孩子,不一定幸福。
拋卻了個人的種種煩惱,現在在彥綏,或者整個濱江府,老百姓的心中都很焦慮,那就是自五月份到盛夏,兩個多月的時間,老天爺一直沒怎麼下雨,每年這個時候,已經金黃的麥穗,如今癟癟的垂著腦袋,彷彿病弱的嬰兒,發出無聲的哭泣。玉米和大豆纖弱幹黃,沒有一絲生氣。
今年是個大災年,即使現在有一場大雨暴雨,也解救不了這場災難,今年的糧食,勢必要歉收了。
相比起鄰近的村莊,蓮花村的狀況要好一些,他們村有水渠,乾旱之始,麥田裡缺少雨水的時候,村裡人就從水渠裡面挑水澆地,麥子雖然會減產,但是六七成的收成還是有的。
如今水渠雖然已經乾涸,麥子眼看要收割了,不再用澆水。不過還有大田裡的玉米和黃豆。
水渠沒水,村裡唯一的水源就是村裡的那口大井。水成了金貴的東西,哪家無知的孩童喝口水吐在地上,都會遭到大人的責罵。盼來盼去,老太爺只下了兩回毛毛雨,於事無補,村裡人開始從大井挑水澆地。
一口井,又要供村裡人吃喝,又要澆地,哪裡夠用,村民常常因為爭搶井水打起來。
西家人沒有這個隱憂,他們自家有井,而且是深水井,比村裡的老井水源還要充沛。從一開始,地裡莊稼缺水了,西明文哥倆就用自家的牛車馬車驢車往地裡拉水,所以,他們家的地,雖然也受到乾旱的影響,但是還好。
“得回我大孫子那年張羅著打了深水井,不然今年擱啥澆地?你那時候還說小遠能糟害錢,咋樣?現在知道有用了吧?”奶奶衝爺爺感嘆道。
“唉!”爺爺嘆了一口氣,莊戶人家,都把莊稼當成命一樣看待,“誰沒事兒能看這麼遠?哪個能像咱家小遠似的有前後眼啊!”
被爺爺誇獎有遠見的西遠,當初給家裡打深水井的時候,主要是想著這樣的井,打上來的井水清冽甜爽,好喝;又想著家裡養雞,二叔家做豆腐,用的井水多,才做的決定,哪裡估算到五六年後,來了這麼大一場乾旱。
村裡人因為井水總打架爭吵,程義做了難。他現在是村裡里正,得從全村的角度考慮問題,怎麼保一村平安。
以現在的年景來看,保住所有的莊稼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