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義煮藥。
卻不想在井邊;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材窈窕的少女;提著兩大木桶衣物;正在井邊吃力地提水。
由於井面一夜未動;所以表面已經形成了冰層。她必須先費力地將冰層砸開;然後才能將水提上來洗衣物。
待這些工作全都做好;她終於提上水來;隨即利落地挽起袖子;伸手浸入冰冷的井水中。霎時;刺骨的寒冷像千萬支針直扎刺她的小手;她忍不住輕呼一聲:“好冷!”
“你怎麼跑到這來了?”裴子慧冷眼問她。
裴子蓉聞聲立即轉身;吃驚地看了裴子慧一眼;隨即垂下雙眸道:“回少夫人;我們院子裡的井口凍住了;打不上來水;所以我才出來打水的。”
裴子慧點點頭;轉頭吩咐蝶舞;“你去翠園瞧一瞧;那裡的雪乾淨不?”
看著蝶舞走開了;裴子慧才道:“想必這做丫鬟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是新來的;得從最粗的活計做起;這可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我知道。”裴子蓉似乎不以為意;提起水桶就要走。
裴子慧立馬喚住她;“昨天我出府去了。也去了大弦衚衕看子芙姐;但卻意外地見到了子橋。”
裴子蓉微微錯愕;但卻沒說話。
“因為你入府做丫鬟的事;你爹和娘吵翻了;你爹現在不明去向;家裡現在已是人仰馬翻。”
第233節 三皇子迴歸
裴子蓉頓時就愣住了。
那雙波光流轉的漆黑眼瞳此時滿是驚恐。
裴子慧以為她會很無措地哭出來;或者是搖著自己的手臂仔細問一問怎麼回事。哪知那眼淚只在她眼眶裡轉了轉;接著竟然仰了仰臉;提著木桶走了。
“鐵石心腸;無可救藥!”裴子慧望著她的背影;嘀咕兩句後;就去找蝶舞了。
裴子慧把第一次用雪水煮的藥端到顧守義面前時;顧守義就嚐出了異樣的味道;他看了裴子慧一眼;輕聲道:“這藥的味道怎麼與往日不同。”
此話一出;滿屋的人皆看向裴子慧。
胡氏更是把眼睛瞪得老大;忙問沙溢;“怎麼?換醫了?”
“回夫人;沒有。”沙溢果斷地回答。
自己突然成為眾人眼中的目標;裴子慧感覺很不自在。只好上前兩步;用脆生生的聲音說道:“娘;父親的夜是以前那個方子;只是煮藥的水不同了。”
“有何不同?”胡氏急問。
“兒媳用了雪水煮藥。”裴子慧道:“兒媳聽說這臘月的雪水甘冷無毒;解一切毒。治天行時氣瘟疫;小兒熱癇狂啼;大人丹石發動;酒後暴熱;黃疸仍小溫服之。可煎茶煮粥;煮藥;更解熱止渴。所以我就去找了些乾淨的雪水來給父親煮藥了;就算沒有什麼治病的效果;但也絕對吃不壞父親的身體。”
胡氏還想再說什麼;塌上的顧守義卻是呵呵一笑;“我說這藥汁怎麼有一股泥土的味道。”說完;他端著藥碗一飲而盡;就像喝一杯味道醇香的美酒一般;喝完;還有一種意猶未盡之感。
眼見他如此樣子;胡氏到嘴邊的話也就吞了回去。
沙溢也趕緊上前道:“老爺;夫人;這雪水之效確如少夫人所說。”
見他給裴子慧打圓場;胡氏眼睛一翻;就怪道:“既然雪水有如此之功效;那你為什麼早不說;也不給老爺用。”
“回夫人;老爺乃貴重之軀。這雪水則是窮人家用的方子。所以小的沒敢冒然給老爺用。”
“好了;好了!”顧守義擺擺手;“以後就用雪水煮藥。”說著他一邊躺了下去;一邊感嘆著說道:“我得儘快好起來啊;不然這大過年的還躺在塌上;可不吉利。”
大家見他倦了;就紛紛退了出來。只留下柯姨娘隨在身邊照顧著。
顧守義這病一直拖到了臘月二十二;氣色總算是恢復了很多;也能如常下地走動了;顧府上下的人這才都鬆了一口氣。
然而;顧守義的身子才剛剛好一些;朝中又開始忙了。
其中最重要的事;就是代皇上在廣安寺中祈福三年的三皇子龍滄雁要回來了。皇上感念三皇子替父祈福有功;在寺中吃齋唸佛日子過和極其清苦;所以特命滿朝文武大臣到南華門迎接三皇子歸朝。並且在迎三皇子當天;也就是臘月二十三;民俗中的小年裡舉行祭天儀式。
祭天是一種既隆重又莊嚴的祭祀儀式;是人與天的“交流”形式。祭天儀式通常由“天子”主持。透過祭天來表達人們對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