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趙樽差點把嘴裡的蛋吐出來,“說人話!”
“我說這個醪糟蛋最適合孕婦吃了。所以,我才教給他們做的,要不然呢?”夏初七看他含著一顆蛋,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的憋屈樣子,笑得眼睛都彎起來。
“吃啊?怎麼不吃?”
趙樽眸色微微一深,終是從“孕婦食品”的感受中調整過來,慢條斯理地吃下那顆蛋,優雅地漱了漱口,然後淡淡看著她,一言也不發。
“怎麼了?”夏初七似笑非笑,逗他,“紅棗醪糟蛋不好吃?”
趙樽嚴肅的道,“味道差強人意……就是糖多了一點。”
“有嗎?要不是你吃完了,我也想嚐嚐看呢。”夏初七看一眼那瓷盅,故意嚥了咽口水,遺憾的嘆息著,一張羊脂白玉似的臉上,兩片紅潤飽滿的唇一開一合,像兩瓣飽蘸露水的紅柑橘,滿是誘人品嚐的俏意。
趙樽看得性起,喉結一滑,突地撈她過來,低頭堵上了她的嘴。
“唔,你做啥?”
“你嚐嚐就知道了,甜不甜?”
他撬開她的唇,滑溜地探入她的口中,密密地親吻著,不放過任何一寸香甜可人的所在,那急切狂鷙的模樣,似是要把分離幾個月來的所有的遺憾都一併找補。在他的帶動下,她身子微顫著,閉上眼睛反手擁住他,回吻過去,目光漸漸迷離,終是與他一同糾纏在這個美好無邊的深吻間,纏住了彼此所有的神經。
在他粗喘著抬頭時,她已被吻得暈頭轉向。
“趙十九……”
她意猶未盡的小模樣兒,瞧得趙樽眸底含笑,輕彈一下她的額角。
“阿七該睡了!”
看他一臉惡趣味的戲謔,夏初七想到自個兒淪陷其間的樣子,又氣又惱,猛地攬緊他的脖子,本著吻不死他憋死他的勁兒,化被動為主動,大力地欺壓上去。趙樽勾著她的腰,摟入懷裡,低低淺笑著,配合的任由她“輕薄”。
比起先前那個吻來,這一個吻更是柔腸百結。可夏初七的腦子卻比先前清醒得多。她的鼻息裡,除了他身上濃郁的男性氣息之外,隱隱還有一股子淡淡的茯百酒香味兒。絲絲縷縷的充入鼻端,激得她腦子“咯噔”一聲,猛地清醒,吸著氣兒從他懷裡爬起來,緋紅的臉蛋兒上,有一抹惱氣。
“趙十九,你又喝茯百酒了?”
“一點點……”他喑啞的聲音,低若呢喃。
他這無奈的模樣兒她太熟悉了,每一次頭風發作後的強顏歡笑就是這般。
她知他是不想讓她擔心,可他這樣,她能不擔心嗎?
挪開凳子,她麻溜地坐好,眼睛橫掃過去,“以前爺總說,我兩個是夫妻了,不管什麼時候,夫妻都是要分擔的,要同甘共苦的。可我算是發現了,敢情這事兒在爺這裡是雙重標準來著?我有啥事兒都不能瞞爺,要不然就是我小性,而爺是幹大事的人,不需要旁人的噓寒問暖,啥事兒都可以瞞著我。”
“阿七……”趙樽伸手來抱她。
她躲了開去,“既然你都不需要我,我又何必巴巴跟著你?討人嫌。”
她說著說著,眼睛裡便泛起一層水汽來,像是委屈得緊。
趙樽微微一愕,哪能想到這丫頭真的說哭還哭,說來氣就來氣?
他印象裡的阿七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幾乎就沒有真正哭過,就連回光返照樓裡,她都能笑看生死,這是怎麼了?他頓時慌了手腳,趕緊抱她過來,坐在腿上。
可惜,趙十九平素言辭銳利,與她鬥嘴時更是毒舌,卻偏生不會哄人。
緊緊擁著她,他沉默良久,也不知怎樣勸慰,只心疼的放軟聲音,“不哭了,都是爺不好,爺不該瞞你。其實這幾日都沒喝,今兒是頭痛得緊,你給的藥丸子吃完了,我又不便來找你,還懶得找人熬藥,這才吃了幾口。”
“真的?”她半信半疑。
“真的。阿七放心,爺有分寸,不會讓你守寡的。”
“你討厭!”夏初七吸了吸鼻子,大眼珠子一頓剜他,“好了,我大人大量,這回就不跟你計較了。下回你要是再不聽我的勸,我便帶著小十九走得遠遠的,不管你死活。”
知她是心疼自己,趙樽心裡歡喜得緊,對她更是寶貝得不行。
“嗯,往後爺再不敢惹我家小祖宗生氣了。”
“小祖宗?”夏初七一時沒反應過來。
趙樽低笑一聲,指了指她,又指向她的肚皮。
“一大一小,兩個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