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佈置完畢。只等吉時一到,建章帝前來祭天。不得不說,大晏任何的皇室活動,禮儀都極為縟繁。不僅要在奉天門賜宴朝臣與使者,待帝駕到了東苑,還要再開百官宴。
趙樽騎馬趕到奉天門時,朝中的文武百官及王侯公卿已是到得差不多了。他把馬韁繩丟給丙一,在人群中淡淡掃了一眼,還未說話,便有無數的目光和客套的見禮過來。
淺淺一眯眸,他只是點頭,並不與人寒暄。而旁人亦是知曉他的為人,也不覺得尷尬,只自顧自低頭竊竊私語。在這等待的時候,內侍一個接一個唱名,太后,皇帝,後宮賢,淑,莊,敬,惠五妃,梓月公主,秦王趙構等人也陸續到達了奉天門。
趙構下了馬車,與他的目光在空中一撞,像是有話要說。可他正待上前,又有一輛雙轅的普通馬車從千步廊上緩緩駛過來。
瞄一眼那馬車,趙構停下腳步,趙樽也未上前。
隨著馬車裡一道不輕不重的咳嗽聲起,包括趙綿澤在內的所有人,紛紛向馬車行禮。
“孫兒向皇祖母請安!”
“兒臣向母后請安!”
“臣等恭請太皇太后金安!”
一道道恭順的請安聲裡,馬車裡又一聲咳嗽過去,太皇太后溫和帶笑的面孔,方才出現在撩開的車簾裡,“皇帝請起,眾位卿家平身。老婆子今日來湊個熱鬧,你們莫要拘禮。”
“謝太皇太后!”
一陣官方正統的虛禮之後,太皇太后並未下車。而因她向來隨和謙遜,旁人亦不懼她,紛紛調頭各自準備祭祀活動去了。看著眾人的忙碌,太皇太后目光溫和地看向了趙樽,朝他點了點頭。
“老十九!”
趙樽抬頭望過去,沒有猶豫,徑直走向馬車。
“母后,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太皇太后慈愛的目光掠過他的臉孔,眸底生出一抹淺淡的疑惑來,“老十九,哀家聽聞你的身子骨不太好,還忘記了一些前塵舊事,心裡一直惦念著。今日回京,雖說是為觀看射柳,實則也是想瞧瞧你。”
這般慈母似的關懷,實在令人動容。
趙樽眼波不變,面色極為恭順,“勞煩母后掛心了。兒臣屬實是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