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生,一個是當今皇后的先生。
如今鄭天寧認了老侯爺做祖父,那麼他就和清霧是同一個輩分了……
當真是硬生生降了一輩。
竇嬤嬤這樣一打岔,大家剛才那悲涼的心境倒是淡了許多。往回走的時候,甚至能逗著清霧說笑幾句了。
還沒到寧馨閣,遠遠地,便見於公公在寧馨閣外指揮著人搬東西。
幾人本沒放在心上,定睛一看,東西居然不是往裡搬,而是往外搬。
這下子大家可是被齊齊驚到了。杜鵑趕緊小跑著過去,問了事情緣由。看清霧還沒走到院門口,就又急急趕了過來回稟。
“娘娘,陛下說,皇后寢殿損毀嚴重,一時半刻地怕是修不好,讓娘娘從今日起搬到昭寧宮去住。於公公這是依著聖意在行事呢!”
這話一出口,周圍隨行的宮人俱都面面相覷,愣住了。
清霧也是不解。
古往今來,皇后都是和皇帝分開兩個宮殿居住的。
霍雲靄讓她搬到他的寢宮去住,合適?!
153
清霧去到昭遠宮的時候,霍雲靄正在批閱奏摺。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屋裡點了燈。外頭不甚明亮的光照到屋裡,和屋內燭光相和,將少年的眉眼映得有些冷硬。
聽到於公公的通稟聲,他淡淡嗯了一聲,凝視著眼前的字跡,筆下不停,並未抬眼。
自從卞王逼宮造反一來,這些日子,奏摺尤其得多。加上這些天許多事情都得他親自過問,往常一上午就能批完的摺子,如今到了晚上也沒法完全看遍。
好在這兩日大臣們上稟的事情雖多,但沒一個人為了那些逆賊求情的。
因為剛開始時依然敢拼了命為鄭天安說好話的人,如今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其餘的人,都沒那個膽子,去惹怒這天下最為位高權重、卻也最為果決狠戾之人。
清霧進到屋裡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少年執筆而書的清冷場景。
他獨自坐在桌後,身姿挺拔容顏清雋。燭光照在他深邃的五官上,在側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神色模糊,看不分明。
往日清霧來的時候,霍雲靄即便再忙,也總是過來相迎,或者是唇角含笑地盯著她步入屋內,再不濟,也會朝她望上一眼,給她個肯定的眼神。
可是今日,這些統統沒有。他好似不知道她過來了一般,繼續奮筆疾書。
清霧倒也並不將他的轉變放在心上。畢竟他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每日裡的政事足夠讓他心煩了,偶爾這樣沒有精力顧及到她,也是難免的。
清霧看他一時半會兒的應該也沒法完成手邊的事務,就要來了一碟點心,擱在了窗前的案几上。又看了眼霍雲靄跟前的茶盞,見裡面已經空了,想著於公公他們去昭寧宮安置她的物品了,旁人又等閒不能進來打擾霍雲靄,便走了過去拿起茶盞,準備給他泡一杯茶。
誰料手剛出到茶盞的邊緣,還沒來得及用力拿起,手背一暖,已經被大手覆住。
清霧的動作瞬間停滯,而後慢慢側首,看向霍雲靄。
他卻緩緩收了手,繼續批閱。
“這種小事,不用你去。叫個人來就行了。”
少年的語氣很淡。淡到讓人能夠明顯察覺到裡面的冷漠和疏離。
清霧怔了一下。
她努力放平自己的心緒,告訴自己,最近他經歷的事情太多,這樣應當是無意的。這便應了一聲,將茶盞往外拿去。
誰知剛走幾步,霍雲靄的聲音在身後再次響起:“我不是說了?這種事,無需你去做。叫個人來就可以了。”
清霧聽他語氣冷然,不由微微蹙眉。卻還是耐著性子好生說道:“我這是打算讓人給你……”
“不需要。”霍雲靄說道:“我沒讓你做這個。”
如果剛才清霧自欺欺人,他不過是遷怒或者是心情不好,所以才那般對她。現在她聽了少年這生硬的語氣,已經可以十分地肯定,他就是真的專程針對她的。
清霧的臉色一點點地轉為了蒼白。
分明是他也不提前說聲,就讓人將她的東西拿去昭寧宮。如今倒好,她過來看看他,甚至都沒說起那事,反倒討了嫌。
她雖不是多話的性子,可也不是喜歡萬事都憋在心裡悶著的。霍雲靄忽然就改了態度,甚至還打斷了她沒講完的解釋的話,讓她心情也瞬間跌到谷底。
此刻她就算有心想要說明白,語氣卻也有些不佳:“你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