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在聽說這四位少年捨命了的情況下,表現出慶幸。
傷感完,又敲定了四位少年的身後事,淺淺他們還是要面對現實。
舞陽公主的事情迫在眉睫,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這幾天裕皇子窩在寢宮裡,倒是沒有鬧事,但同時,誰也不知道他在計劃什麼。
裕皇子住的那個寢宮就如淺淺這邊一樣,同樣不讓別人插手,裡面的人全是裕皇子自蜀國帶來的人。
或許是舞陽公主的死,又或許是裕皇子的配合,這些天下來,裕皇子不斷的派人出宮買各色酒樓的招牌菜帶來宮裡來,皇上也沒有阻止。
“可有查到什麼有利的情況?”淺淺單手輕撫肚皮,一臉凝重的樣子。
清瀾半斂眉眼,低聲說:“仵作在那姑娘的身上倒是驗出了些事情,知道那姑娘身前已經中了劇毒,但就是查不出是什麼毒,而且中毒的潛伏期這麼長,死後七天才在屍體上顯現出來,一般人家若是中了這種毒,怕是不易被發現了。”
淺淺想了下,冷靜分析說:“這就表示這對兄妹可能不認識這背後黑手,他可能就是直接對那姑娘下了毒藥,然後藉此威脅。”
清瀾目光閃了閃說:“只怪那暗衛太蠢了,竟然信了這種人的話。最後妹妹沒有救成,自己一條命搭了去,還害了胤親王。”
“怎麼說?”淺淺好奇的坐直了身子,覺得這話中有話,他們應該是查到了些,她不曉得的事情。
清瀾低聲說:“我去查問過發現暗衛屍體的人,他說暗衛被發現的時候,擺了一個很奇怪的姿勢,他是跪著的!後來我細問了下,想了下才明白暗衛為什麼要跪著,他跪著的方向正好是朝著胤親王府,顯然他是覺得愧疚的,才會在死前擺出這樣一個姿勢。”
淺淺蹙眉,一時不好說什麼。
這暗衛雖然蠢,中了人家的圈套,但是人活在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事,被人拿捏住了弱點來威脅,就是這麼可悲的一件事情。
說來說去,也是魏國有這麼一劫,每一個暗衛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能活下來的本事是不用說的,作為一個工具,也是不可能有任何感情牽扯的,不是上任暗衛的傳人,就是孤兒。
哪裡會曉得碰上這麼一個,兄妹分離了十幾年,能夠重遇,重遇了還能相識,這一明一暗兩處生活的人,在沒出這事前,相信他們兄妹都以為這次重遇是老天的眷顧。
但誰會想到,這是老天跟他們開的一個大玩笑。
這位暗衛,若不是有這麼一個弱點,對方不一定會挑了他下手。
“……所以我覺得,這位暗衛是自願去死的!”清瀾淡淡的聲做出總結。
淺淺聽了他這樣分析,也覺得他說得十分有道理,自古忠義兩難全,暗衛或許在選擇背主救妹時,就沒想過苟活。
只是他始終忽略了人性的殘忍,他忘了他一死,他那柔弱的妹妹,怎麼可能會逃過一劫。
“但是這些都沒有什麼用,而且就運算元衍醒了也沒用,我們王府沒做這事,我們心裡清楚,子衍醒了,也只能跟皇上解釋,事情與我們無關,但還是不能給裕皇子一個準備的答覆。”
清瀾說話都不免有些急躁了,本來沒多大關係的事情,因為皇上把淺淺扣在宮裡了,他感覺就是他自個兒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幾天下來了,事情卻沒有大的進展,這讓他如何能淡定從容。
“皇上那邊有查到什麼嗎?”淺淺擰緊了眉,雙手輕放在清瀾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撫。
清瀾微嘲的說了一句,“能有什麼,我們王府都查不到,他不是一樣的。”
淺淺略微垂眼,問:“那漢國那邊怎麼樣了?直覺上,我就認定了是他們,然後這麼多天下來,他們一點馬腳都沒露出來嗎?”
清瀾壓抑的說:“還真是這樣!除了那天來宮裡辭行,其他的時間都老老實實,和以前是一樣的,甚至說,比起以前還收斂了許多。”
淺淺微微張了張嘴,眉眼一閃,淡然道:“這事要麼不是漢國做的,要麼就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全盤事宜,而且一環接一環,早有準備,根本就不需要璟皇子插手。”
“是後者!”清瀾十分肯定的口吻,與淺淺的想法不謀而合。
但是這種事情,不是憑直覺就行了,沒有真憑實據,誰也拿璟皇子沒有辦法,除非是想在和蜀國誤會沒解開的情況下,又和漢國鬧僵。
想到這裡,淺淺突然正襟危坐的說:“明天不但是十日期限,而且漢國一行人,也是明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