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或者是諷刺她自己。
“何苦,不過是世人看法罷了。”
“所以,你願意自甘墮落了嗎?”
“何來自甘墮落?”他睜開狹長的鳳眸看著坐在他身旁的慕容楚楚,她精緻絕美的小臉上沒有情緒。
“那為何不願意接受我為你治療?你可知,你的病越是拖下去,將來會……”說到後面聲音很小。
“越是抱著希望,將來越是失望不是嗎?”若說以前,有或是無都不重要,可是如今,他想要活下去的心日益強烈,只怕有一天抱著太大的希望,希望破滅之時還來的更是挖骨焚心的痛。
慕容楚楚看著他,一時間不知應該說什麼,這個男人揹負的太多……
馬車停了下來,墨玄的聲音傳了進來,“王妃,王妃,宮門到了。”
“直接駛進去。”藍燁悠然而睥睨的聲音傳出來。
“是。”
墨玄應聲將馬車駛向宮門,宮門守門攔了下來,墨玄與人說了幾句,又將令牌拿了出來,守門將過來,那人才知道是燁王和燁王妃入宮,遂放了行。
誰都知道,皇上將燁王寵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若是得罪了燁王那就跟直接得罪了皇上無幾,發生在燁王身上的例外又多如牛毛,又何苦在此苦苦為難。
這個時候藍凌歌還未下早朝,墨玄直接將馬車駛向景仁宮方向,看來藍燁並未打算入宮第一件事是拜見藍凌歌。
“帶你去看看母妃。”藍燁勾起唇,悠然溫和地看著慕容楚楚說道。
慕容楚楚笑了笑,“我既已成為你的妻子,自然要去看看。”
藍燁舒心地看著她笑了笑,伸手為她撥弄了額間碎髮,眸光落在她的髮髻處,那枚銀色簪子仍然別在髮髻處。
“怎麼了?”她看見他的動作頓住,不明所以。
“沒事。”他笑著收回了手。
慕容楚楚嗔了他一眼。
很快,馬車來到了景仁宮門口,藍燁扶著慕容楚楚從馬車上下來。
她一身常常的錦繡羅裙垂下,蓋住纖細的腳踝,抬眸看向景仁宮大門。
景仁宮仍然如她第一次來到時的感覺,尊貴而蕭條。
第【122】章 皇上病重
景仁宮的蕭條還是如往常一般,路邊上沒有人際,連個工農村太監都沒有,宮殿巍峨卻又有點冷宮的肅靜,破廢卻不破敗。
藍燁牽起慕容楚楚的手款步向景仁宮裡走去,景仁宮恢復了原本的面貌,撤去原來的陣法,一切也是蕭條模樣,“為何不再擺九轉星瓏陣了?”
藍燁看著她笑了笑,笑意染上眸子,深邃而神情,讓慕容楚楚有一瞬間的錯覺,他是在演戲,還是在真情流露?可往往有這樣的想法時,她總是不願意再深究下去,不知自己到底在逃避些什麼。
藍燁帶著她穿過爬滿蔓藤的長廊,穿過已經沒有荷花的池塘,走向一座寢殿中,一步一步,快速而又緩慢,她感覺到他牽著她的手微微發顫,這個男人永遠都能鎮定,永遠都能淡薄,永遠都能強大,卻在每一次到景仁宮時或多或少表現出來的失態,那樣隱忍,讓她不由得微微用力,抓得他更為緊了些。
這簡單而短暫的一瞬,感受到她傳來的力量,他震動的內心稍稍得到平靜,不受控制微微顫抖的手也不再顫抖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楚兒,我已經不記得母妃的模樣了。”聲音很淡,飄蕩在秋風裡,尋不到蹤跡。
她微微抿起唇,須臾輕聲道,“出生就沒再見過我的母親。”
他腳步一頓,為何她如此說,慕容夫人不是在她三歲時離世的嗎?稍頃他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三歲的孩子能夠記住多少事物,怕是早已不記得了吧。
“藍燁,你知道麼?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以為我已經站在無邊的地獄,誰知道,最後還能再活下來。”她的聲音也很輕,很輕,就像羽毛一般輕輕拂過他的心頭,卻如沉重的石頭壓在心裡。
他的手不由得收緊,再收緊。那無邊的地獄是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嗎?因為她的狡黠而駐足,因為她眼眸中的堅韌讓他看到了他的影子,因為太多的類似而又不盡相同,讓他沉醉在她永遠淺笑的容顏裡,沉醉在她肆無忌憚的歡笑中。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都在為彼此而疼痛,有種找到傾訴口的錯覺。
為何是錯覺,因為慕容楚楚驚醒,她是來自異世的一抹遊魂,寄宿在別人的軀體裡,只待有朝一日離去。
藍燁驚醒,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