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遊離於生活之外不難,可她終究要回到生活中來。林暮陽居心叵測,肆意拿捏她的人生,偏偏她沒辦法。在牢裡,在官邸,都處於等待的過程,如今終於塵埃落定,她再想逃避就不現實了。
首先,她的身份。不管他怎麼打算,他只是個男人而已。他可以在精神上為穆怡守貞,卻不代表他心甘情願的身體上禁慾。
他是真打算將她當成他的女人嗎?
而她又真的願意把自己當成他的女人嗎?
杜霜醉再溫順乖巧,此時也不禁要對命運說一聲:這荒謬而詭異的人生。
所以她的心根本放不下來。
不知道林暮陽是怎麼說怎麼做的,總之杜霜醉是以見不得人的身份,以一乘小轎,由側門抬進了林家。
杜霜醉被打扮的像個猴子,穿著喜氣洋洋的粉色新服,臉上是紅紅白白的脂粉,更讓她覺得,這樣的人生已經完全沒有邏輯、道理可言。不知道還會偏離到什麼程度。
也許……也許,她真的可以考慮考慮……放下,從前的恩怨。樓家已經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有多少仇也都算報過了。上一世她所受的屈辱,她再不甘,也只能這樣了。
現在的情況是,她還活著,而且詭異的命運把她推給了另一個男人。
許七……似乎也只能是過去。她不需要問他換身份的理由,也不需要詰問他到底打算做什麼選擇。他放手是事實,現在該輪到她做選擇了。
從哪方面來說,林暮陽都是個不錯的靠山。
杜霜醉從來不是個巾幗英雄,裝不下家國天下,就算活了兩輩子。可她也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少……婦。
除非她在這一刻就閉上眼睛,否則她就不得不睜著清亮的眸子,面對著黑白交替,日夜輪迴的世界。
只是她沒想過,自己有從妻變成妾的那一天。
做妻的時候。她痛恨搶了她相公、奪了她的寵愛的妾,如今她也成了妾。
真諷刺。
諷刺固然諷刺,卻由不得杜霜醉擺出高冷的面孔來。
地位決定思維。
做妻有做妻的樣子,做妾就得有做妾的樣子,否則便是沐猴而冠,徒然惹人笑話。杜霜醉在轎子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