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的睜大眼,含糊不清的道:“你是說,夫人以為三爺不肯成親。是我的原因?”
丫鬟同情的看著杜霜醉,道:“那日三爺確實來過……”
“可,可我並沒見著三爺啊?”杜霜醉覺得自己冤枉死了。林暮陽就進來溜了一圈,見她睡著他便走了,她和他連一句話都沒說上。再者此前他和她置氣都半月有餘了。
小丫頭搖搖頭,道:“當日三爺進了院子,就把奴婢等人都打發了,奴婢親眼聽見屋裡傳來打碎茶盞的聲音,三爺也是氣咻咻的走的……奴婢們都以為是您和三爺又鬧了彆扭……”
杜霜醉一聲苦笑:“我明白了。”
這是林暮陽故意陷害她。就算她此刻去找林夫人分辯,誰信?沒人有替她做證,她去分辯也是強詞奪理。狡詐詆譭。
這麼一來,林夫人大發雷霆也就不難理解了。小小的姨娘妄想因個私利就敢染指主子的婚姻大事,那不是找死是什麼?她讓自己跪三天祠堂果然是最輕的懲罰了。
杜霜醉回到院子裡,吩咐人備水,沐浴之後換了衣服,便對丫鬟道:“你去瞧瞧夫人可在?我要去向夫人請罪。”
小丫鬟很快去而復返。回道:“夫人正和老夫人在商議三爺聘禮的事,此時沒時間,只說姨娘若是真的知道錯了,就安安生生的待在院子裡就是。”
只怕杜夫人對她是徹底失望了,管不好院子倒也罷了。竟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妄想著左右林暮陽的婚事,簡直令人不齒。
這回,她是徹底的被林夫人放棄了。
杜霜醉說不上失望,可她越發焦躁,想了想只好又差譴丫鬟:“你去瞧瞧三爺在哪兒?我要去見三爺。”
小丫鬟不高興的道:“奴婢勸姨娘還是消停些吧,還嫌惹的亂子不多嗎?您好歹忍忍,等三奶奶進了門,您自然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這話杜霜醉現在是一點兒都不信了。
自欺欺人還成,可她欺騙自己已經夠久的了。
等,等,等,再等,不過是把命運交到不相干的人手上罷了。命是自己的,卻不肯掌握主動權,只一味的交到別人身上,由著別人替自己做決定,能有個好結果才怪。
杜霜醉知道這些人不願意再替她跑腿,誰讓她現在什麼都不是呢。她也不怨恨,安分的上床歇息。三天都在祠堂裡心驚膽戰的度過,如今終於高床軟枕,她很知道惜福。
她想過以後要怎麼過。林家她是逃不出去的,那就只剩下屈服一條路,可屈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是她肯不肯、能不能的事,而是林家還會不會給她機會。
林夫人未必不肯給她機會,但她現在有了媳婦萬事足,自己對她來說也就無足輕重。抱住林夫人的大腿,未必能讓自己過的更舒服些,但卻是死死得罪了林暮陽。
林暮陽就是個變態,他總會想出各種各樣的法子來栽贓陷害,讓她蒙冤受屈。沒關係了,好歹就掙這麼一回。
第二天一大早,杜霜醉就起來了,連早飯都沒吃,便去了林夫人的院外。
她身邊的幾個丫鬟對她漫不經心的,她去哪兒也無心過問,是以杜霜醉也沒討人嫌,好在自己識路。也不必人領。
杜霜醉徑直跪到了林夫人院門口。
看門的小丫頭嚇了一跳,跑過來拉她起來:“杜姨娘,你有話好好說,這是做什麼?”
杜霜醉掙開小丫頭的手。平靜的道:“煩請和夫人回稟一聲兒,就說杜霜醉前來請罪。若夫人肯原諒我,我自然會起來,若夫人不肯原諒,我就一直跪下去。”
小丫頭嘴碴子十分利索,反唇相譏道:“杜姨娘,不是奴婢說您,您好歹長長心吧,既是知道錯了,就在自己院子裡好好反省也就是了。夫人哪裡會和您計較?您倒好,給臉不要,還非要撕破夫人的臉,這不是誠心給夫人找不痛快嗎?奴婢是不敢拿這些瑣碎事打擾夫人的,你既是願意跪。奴婢也沒法兒,只是你別跪在這,沒的礙人的眼,倒讓夫人落個待人苛刻的名聲。”
杜霜醉也不生氣,只道:“我確實知道錯了,所以才真心實意的來給夫人請罪,實是不敢打擾夫人。既是姑娘忙,那麼我跪我的,也就不勞煩姑娘替我跑這一趟了。”
小丫頭哼一聲,撂手走了。
林夫人自是得了信兒,見杜霜醉直挺挺的跪著,不由的一挑秀眉。生出幾分厭煩來,和身邊的世子夫人陳氏抱怨道:“原以為她是個省心的,不想也這麼涎皮賴臉。”
陳氏呵笑一聲道:“娘您何必和她計較,她願意跪就讓她跪,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