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到這兒的?
丫丫見她要起,便過來扶她:“姑娘你要什麼,只管吩咐我就是了,你都躺了一個多月了,別冷丁起來倒摔了。”
躺了一個多月了?
杜霜醉在丫丫的幫助下坐穩了,果然渾身虛軟無力,她喘息了一會兒才問:“那個,我是誰啊?”
丫丫一點都不意外:“我也不知道,你回來問媽媽吧。”
杜霜醉直覺這裡不是什麼好地兒,她半晌才道:“哦。媽媽什麼時候來?”
“媽媽正忙著呢,等明天中午吧。”
杜霜醉看看天色,外面燈火輝煌。隱隱能聽見熱鬧的人聲絲竹之聲,她撫撫肚子道:“我有點餓了。”
丫丫笑出來:“姑娘你不餓才怪呢。這些日子,每天就喂一點肉湯,能頂什麼事,你沒看你自己都瘦了?”
杜霜醉是第二天吃完午飯時才得以見到丫丫口中的胡媽媽。如果說一開始杜霜醉還只是猜測自己被人拐賣了,一旦見到胡媽媽,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
胡媽媽四十多歲,丹鳳眼,柳葉眉。一張腥紅的櫻唇,渾身上下滿是金銀首飾,無處不透露著富貴氣息。她一見杜霜醉,那眼裡就冒了金光。如果不是確定自己從頭到腳沒有值錢的東西,杜霜醉真要以為自己就是一塊值錢的金子了。
胡媽媽誇張的一拍手道:“唉喲,我的乖女兒喲,你總算是醒了,也不枉我這一個月大把大把的銀子流水似的往你身上花了,這回我總算放心了……”
杜霜醉原本還想敬之以禮,可看她沒有一點講規矩的意思。再結合丫丫根本不知道自稱奴婢,想來這裡的規矩不是那麼講究。
她欠欠身道:“胡媽媽?多謝了,我有點不太明白。想跟您打聽打聽。”
“你只管說。從打你一進門,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感恩的,錯不了,有什麼需要媽媽幫忙的,媽媽一準滿足你。”
先說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銀子,再說她是個知恩圖報的,算是把她死死的按到這了。
杜霜醉無耐的笑笑道:“我是誰呀?是怎麼到這來的?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胡媽媽臉上滿是笑,答的十分順溜:“你是誰,媽媽也不清楚。不過既然進了咱這門,咱們就是一家人。你放心,你雖不年輕了。又瘦的有些脫像,可好好將養些日子,與前頭那些姐妹們也不差什麼,到時候幫媽媽多招呼幾個客人,媽媽有肉吃,你也有湯喝。”
問了也是白問。
杜霜醉很明白,就算這胡媽媽真知道自己的底細,只怕也不會說實話。她撫了撫頭,道:“那就……打擾媽媽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醉紅啊,你既醒了,就想開些,女人就是那枝頭上的花,有落到好地方的,那是命,沒落到好地方,咱也得活著不是?媽媽是個好說話的,可也得大家都知趣,你好我好,大家才都好,不然媽媽一著急一上火,也難免做些翻臉的事。行了,你好好養著吧,我讓丫丫好生服侍你。”
杜霜醉又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才慢慢恢復過來,有丫丫扶著,勉強能在地下走一會兒。胡媽媽倒也不急,見天的好吃好喝的養著她,輕易也不叫人來打擾。
杜霜醉卻慢慢的有了點記憶。她想起自己是陪著許夫人去佚梅痷的,路上馬車失事,她和許夫人都摔下了山崖。
再往後,就沒一點印象了。
想起京城,恍若兩個世界般,也不知道許七有沒有找她,是不是以為她就此死了?
如果不是問過現今的陛下是福平帝,杜霜醉真要以為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
等到杜霜醉全好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因著衣食上沒受虧待,她臉上的顏色養過來些,也沒有瘦的那樣猙獰了。胡媽媽這天午間來尋她說話,上下打量著她一會兒笑道:“果然是美人胚子,我當日確也沒看錯。”
對這胡媽媽,杜霜醉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是不是要感謝她慧眼識珠啊?她昏迷不醒,瘦的和個鬼一樣,她還能知道她是個美人胚子,竟能把她買下來一直養到現在,不是太自信,就是太有錢。
可眼見她也是個難纏的,在自己身上花了錢,必然要十倍百倍的賺回去。
杜霜醉只好閉嘴不說話。
胡媽媽親親熱熱的拉著她的手:“我說醉紅啊,你這幾天身子也沒什麼大礙了,媽媽這缺人手,你看你能不能替媽媽分分憂?要知道媽媽在你身上可沒少花銀子,不說替你請醫問藥的錢了,就是你昏睡著無知無識,媽媽也沒虧待,每天一頓肉湯。這可不是大風颳來